因为早就看过,这次她只粗粗翻了一遍,就伏在桌上写观后感。她希望这本书不仅能给方穆扬带来稿费,还能带来一个新的机会。
她并不觉得方穆扬适合当服务员,即使他开床开得越来越熟练。
听见门响,费霓把稿纸收起来,夹在书页里。
方穆扬进来,带了一盆水仙。
费霓笑:“你要不带回来,我还不知从哪儿去买呢。”
过年总要有一盆水仙花。
方穆扬把水仙放到窗台,又从包里翻出饭盒放在桌子上,饭盒里是清炒虾仁,他让后厨师傅帮他做的。
费霓看着虾仁说:“你刚工作几天?天天往家里带菜,这样不好吧。”
方穆扬笑:“这是我买的,你放心吃。”方穆扬自认绝对遵纪守法,每次客人给他的小费他都按规定上交。他的领导很纳闷,他才工作几天,怎么收到的小费比别人工作一个月收到的还多。为此还跟他进行了一番长谈,问他和客人都交流了什么,确认方穆扬没有泄露机密给不轨分子,才放了心。
“你要天天带菜回来,你这月工资都不够吃的。”
“我向你保证,明天肯定不带了。”
费霓刚要说好,才想起明天是礼拜天。他自然不能往家带菜。
第67章
方穆扬把虾仁夹到费霓碗里,“你多吃点儿,我中午比你吃得好。”
方穆扬自从去餐饮部工作,就省了一顿饭钱,中午管饭。
因为每天省了一顿饭钱,方穆扬花钱愈发大手大脚,稿费交了费霓一半,留他手里的一半基本都花在吃上。
洗漱完,费霓披着棉衣伏在矮柜上写连环画观后感。
炭炉烧得正好,里面的栗子越来越烫。
火熄了,方穆扬走到费霓身后,费霓把纸扣上,手肘撑在桌面上,防着方穆扬看。
方穆扬看着扣在桌子上的纸说:“写什么呢?让我也看看。”
“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这次你准备用谁的名字发表?”方穆扬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他的上一本连环画出版,有一个叫田雪英的人在报上发表了一篇观后感。方穆扬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他的岳父有时就称呼他的岳母为“雪英”,而这位热心读者的原单位就是制帽厂,他的岳母之前就在制帽厂工作。但他的岳母并没有写任何东西。
费霓自己被识破了,仍不肯当着方穆扬的面写。
“那你继续写吧。”
过了会儿,方穆扬拿夹子取了栗子,又到了费霓身后,费霓这次没把纸扣住,而是双手抵在纸上,把字给盖住了。方穆扬拿着剥好的栗子往费霓嘴边送,费霓微微张开嘴,等着方穆扬把栗子送到她嘴里。可方穆扬只是在她下唇磨,费霓被他给弄恼了,干脆闭上嘴不吃了。
方穆扬这会儿倒说话了:“我辛辛苦苦给你烤了栗子,你赏个脸吃一口。”费霓不理他,他仍拿着栗子在她嘴边磨,费霓被磨得发痒,只得张了嘴。
连着几次,方穆扬用栗子把费霓嘴磨开了,费霓张了嘴,他又偏不往她嘴里送,等她不理他了,他又去撬她的嘴,把栗子送到她嘴里。
连着好几回,费霓终于受不了了,“我自己有手,你去忙你的吧。”
“我今天有事情请你帮忙,怕你不答应,想讨讨你的好。”
“有你刚才这样讨好人的么?”
“那你教教我怎样才能讨好你,让你帮我的忙。”
方穆扬不再逗费霓,搬了张椅子坐费霓旁边,剥了栗子送给她吃。
费霓一连吃了好几个,便说:“我不吃了,你直接说吧,让我帮你干什么?”
方穆扬双手交叉遮住鼻子和嘴,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她,笑容慢慢从他的眼睛里荡出来。费霓知道他的眼睛很毒,但有时仍不免被他欺骗,他的眼睛很会长,简直是配合着他的职业生的,就算他一直紧盯着某个女孩子,旁人和当事人只会以为他是出于绘画前的观察,而没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即使如此,费霓仍被他看毛了。
方穆扬只是细细打量着她,并不说话。
费霓问:“你到底要让我干什么?”她心里猜着五六分,可又觉得真是那事儿他绝对不会像刚才那样直白地说出来。
“你也知道,屋里不算暖和,我每天睡觉的时候,都觉得凉。能不能请你在我睡觉前先去给我暖暖被窝,让我躺下的时候不那么冷。”
费霓听了他这话,脸上竟有点儿发烧,她低头不看他,“我还以为你不怕冷呢,你领了钱,也没见你给自己添件衣服。而且你每天不还冲凉水澡吗?”
方穆扬笑:“冲了凉水澡就更需要热被窝了。”他起身站在费霓背后,手指顺着费霓的额头往下滑,慢慢滑到她的鼻尖。
“那你放一个热水袋。”
“我不喜欢热水袋,我喜欢活生生的人。”
“那你就冻着吧。”
“你舍得吗?”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费霓去拍方穆扬的手,“别闹了,你今天难道没事儿要做吗?”
“你觉得我怎样讨好你,你才肯答应?”
方穆扬的手去捏费霓的肩膀,从肩膀慢慢向下滑,滑到某个位置停下。他的手指头一边讨好她,一边问:“现在这样够吗?要是不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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