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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角失了业,生活无着,阴差阳错误以为爱人去世,为了生计不得已沦落风尘,最终压垮她的不是和各类男子的交易,而是她又和爱人重逢了……她一面投入爱人允诺给她的美好未来,又一面觉得自己不配,最终在自我厌弃中选择了了断生命。
    出了礼堂,费霓仍为女主选择自杀而惋惜。她认为女主角的悲剧都是从失去工作开始的。而且无论如何,活着总是好的。
    电影讲的是爱情故事,费霓却理解成了失业恐怖片。
    出了礼堂,费霓用长围巾将自己的头罩上,跳上了自行车后座,她的两只手插在方穆扬的上衣口袋里。
    北风呼呼吹着,吹乱了费霓额前的头发,道路两旁的积雪还没化掉,虽然环卫工人清理过,但地面仍有冰迹,洒在地面的月光也处处透着凄冷,费霓放在方穆扬口袋的手又揣得紧了些,她问方穆扬:”你的手冷吗?“
    ”不冷。“
    但费霓想这么冷的天,他连双手套都没有,不可能不冷。她还有一个毛线帽子,可以拆了毛线,给他结一双手套。
    方穆扬同费霓说:“老美传统起来,拍的片子跟咱们几百年前的传统戏剧是一个路子,还是贞洁烈女那套。下回我带你看点儿不一样的。”
    “你的票从哪儿买的?”
    “找人要的。这个不对外卖。”
    费霓问方穆扬也是问自己:“什么时候这种电影能在电影院正式放呢?”
    万恶的资本主义,真该放到全国的电影院去,让大家都批判批判,凭什么只有少数人才能批判?
    费霓想起来了,她以前对方穆扬的微妙感觉就来源于这个。她对于方穆扬住大房子以及跟乐团首席学提琴并无意见,她有意见的是方穆扬能看少数人看的内部电影,去只有少数人才能去的商店买东西。看电影还分三六九等么?商店里的东西她买不起,还不能看一看么?
    但方家失去这些权利,她也没有任何的高兴。她是希望像自己这种普通家庭的孩子能和他们看一样的电影,去一样的商店,并不是想大家都看不到。
    她患寡也患均贫。
    别人过得和她一样不好并不能给她任何安慰。
    方穆扬说:“以后肯定可以。”
    寒风中,方穆扬突然来了一句:”我爱你。我从未爱过别人。“
    费霓偏过头去看路边,一颗心跳得很快,过会儿想起这是电影里的台词。
    方穆扬又将这台词重复了一遍。
    费霓将这句话还原成英文,轻声念了一遍。
    风声呼啸而过,费霓自己都没听清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费霓穿得并不少,但当西北风吹过的时候,她还是紧紧地抱住了方穆扬。
    一到家,费霓就翻出了纸笔,伏在桌上写东西。
    方穆扬凑过来看,费霓拿手捂住了自己写的字。
    “写什么还怕我看?”
    “很快你就知道了。“
    “现在不能让我知道?”
    “不能。“
    费霓伏在桌上写连环画的观后感。
    方穆扬在一旁临摹画册上的画。
    写完了观后感,费霓翻出自己的毛线帽在那儿拆毛线。方穆扬骑车需要一副手套。
    她对方穆扬说:“我要给你织一双手套,还要给你做一件棉袄,接下来会很忙。以后早饭都是你做。“
    方穆扬很干脆地说好。他今天发了补助,按照约定,他把一半的钱给了费霓。
    晚上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听收音机,方穆扬把胳膊伸过来给费霓当枕头,时不时亲亲她。
    “能不能把你刚才说的英语再说一遍?”
    “我今天什么时候说过。”
    方穆扬又重复了那一句:“我爱你。我从未爱过别人。“
    ”我才没说过这话。“
    ”是我说的,你之后说了一句什么来着,我当时没听清。“
    ”你记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方穆扬冲着掌心哈了一口气,去找费霓的痒痒肉,费霓痒得直打滚,伴随着控制不住的笑声。
    她滚着滚到了方穆扬的怀里,被方穆扬搂住了肩膀。
    费霓笑得喘不过气,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嘴,防止笑声再流出来。方穆扬去吻她的手指。
    他一面吻她,一面试探着还要去搔她的痒。
    “别闹了。”
    “那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听听。”
    费霓用英文说,你很不要脸。
    方穆扬说,不是这一句。
    费霓又用英文说,你就是个笨蛋。
    方穆扬说,也不是这一句。
    费霓偏偏不肯如他的愿,她用英文说方穆扬就知道欺负她。
    不知道是方穆扬听懂了费霓的话还是费霓道出了他的本性。
    他又在掌心哈了一口气,费霓这次没法打滚儿,她被方穆扬箍住了,她只能在他怀里挣扎。而他的手并没停下来,她哪儿痒,他就去抓哪儿。
    她痒得发笑,方穆扬偏要亲亲碰碰她的嘴角,碰得很轻,她就更痒了,他还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捂住自己的嘴,笑声不可抑制地传出来。
    费霓忍不住告饶:“求求你,别闹了。“
    ”叫声好听的。“
    ”流氓!“
    方穆扬又轻轻搔了她一下,”还是不够好听,你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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