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可畏,接下来的游梦泽,怕是狐妖族的天下了。
司空潇回望花远山,“看花老蛇打算怎么收场。”算是回答苍昊的问题。
花远山咽下喉头翻涌的血腥,“贤侄的夫人既已平安回来,看来是误会一场。”他这会儿也管不得误会不误会,终究是蛇妖族吃了明亏,却又不得不低头。
司空潇忽然嘴角上扬,只桃花眼里没有丝毫笑意,“不打不相识,侄儿多谢花叔指点。”是不是误会,不是一句话可以随意糊弄过去。既然花老蛇服软,此事暂且就这样。
花远山冷哼一声,正待吩咐女使收拾伤员下山,司空潇扬声,“花叔,劳烦转告花瓴,再起不该有的心思,就不是断腿这么简单了。”
背对着司空潇的花远山额角一抽,一口腥甜涌上喉头,险些没憋住从嘴角溢出来。
秦飞飞又找了一圈,依然没有找到恩公齐归的身影,只得作罢,随司空潇,并带着司空钰,一起去苍昊入住的客栈休息。
虽然发生了流血冲突,然而明日的大比依然还是要继续,只花瓴必然上不了场了。
下山去客栈的路上,秦飞飞抱着孩子不方便,司空潇身上有伤,只能苍昊代劳。
沿途苍昊一直在感慨,他第一次见俩大妖对决,才知道之前赢得大比都是同届衬托。
“我还没见过大妖的眇觉境,当时花老蛇嗖地将他那疯儿子收进去,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潇兄,要不给我看看你的眇觉境?也让小弟见识见识。”
司空潇手臂揽在秦飞飞的肩上,眉眼弯弯,“想看的话得改天,这会儿是不行了……”
秦飞飞觉得,司空潇搭在她身上的臂膀越来越沉,以前从不会这样。
她扭过头,只见司空潇桃花眼半阖,头歪歪地朝她靠过来,似乎……要晕过去?
“潇兄!”
秦飞飞赶在司空潇倒下前用力将他撑住,苍昊眼疾手快,伸手扶上一把。
“爹爹!”司空潇红红的圆眸眼看着又要落泪。
苍昊将小姑娘交给秦飞飞,“嫂子,你抱着孩子,潇兄交给我。”
秦飞飞接过司空钰,只见苍昊将昏迷的司空潇交给侍从,并当即化为身形巨大,黄黑相间的老虎,吊睛白额目光凛凛。
侍从将昏迷的司空潇趴放在苍昊身上,尔后亦纷纷化身原形。
“嫂子,常添载你和钰儿,我们先回客栈。”
得了秦飞飞的点头,苍昊驮着昏迷的司空潇一跃腾空。
其中一只老虎上前,趴伏在秦飞飞面前。她没多耽误,先将司空钰放上虎背,尔后坐在小姑娘的背后。
确认秦飞飞和孩子都坐稳,名唤常添的虎妖这才起身腾空,其余三名虎妖紧随其后。
秦飞飞晚苍昊好一会儿抵达客栈。整幢两层楼的客栈因着是虎妖族的产业,因此大比期间不接受别的住客。
苍昊给秦飞飞、司空潇、司空钰安排的最大房间,“也不知道你们平时是不是一家子睡一起,要是跟孩子分开睡,这里房间多的是,我来安排。”
“孩子跟我们睡一起的,他怎么样了?”
发生了今天的事,秦飞飞是再不想和司空钰分开。而司空潇,他到底什么情况?
“看了,没受伤,就是身中蛇毒,控制不了灵力,会保持一段时间原形。”枉他担心,还以为混蛋狐狸不行了,原来只是被花老蛇给咬了。
“会保持原形多久?”
苍昊挠挠头,“那就不知道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深浅,我也不清楚。”
秦飞飞来到床榻前,司空潇这会儿已经化身寻常大小的赤狐,正闭着眼睛蜷缩在被褥上。
“嫂子,潇哥这会儿睡着,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苍昊识相地告退,离开前不忘弯腰一只手掌捧捧司空钰的小脸蛋。
司空潇与蛇妖族对战之际,司空钰被苍昊一直抱着,一狐一虎这会儿已经成为“好伙伴”。小姑娘踮起脚尖,伸手触上苍昊下颌,依样画葫芦地捧捧。
房间里只剩下“一家三口”,司空钰瞧一眼睡着的司空潇,又瞧一眼秦飞飞,“娘亲,爹爹是不是死了?”
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是“死”,只听府里的仆从女使说她的爹爹和娘亲“死了”。司空潇是她的舅舅,也是她的爹爹,会不会死?
秦飞飞忙蹲下来安慰,“爹爹只是有些困,等他睡够了就会醒来,我们陪他一起睡,好不好?”
小姑娘听说只是“困了睡觉”,怯怯担忧的眼神恢复神采。她担惊受怕了一整天,这会儿确实累了。
“那娘亲给钰儿讲故事。”
秦飞飞给司空钰褪下鞋袜和外套,用上清洁术并换上寝衣,这才将小姑娘放在她和司空潇中间,侧着身子讲起睡前故事。
一个糖果屋的故事还没讲完,司空钰已经睡着。小姑娘睫毛翘长,嘴唇微嘟,模样可爱到让人想捧在手里团一团。
越过司空钰毛茸茸的耳朵,狐狸眯起眼睛蜷着身子睡觉的模样,同样让人忍不住去想顺着光滑水亮的毛捋上几把。
秦飞飞手腕侧枕着头,目光在司空钰的小脸蛋与狐狸橘红色的身影上流连。分明还是白天,她竟也被传染似的有些困了。
冬日里的风自没有关严实的窗户缝吹进来,卷过窗前小案,来到宽大的床榻,将橘红色的狐狸毛吹得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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