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野从一边抽出了一把椅子:“坐,要听听你祖父目前的情况吗?”
虽然傅城屿今天过来了,但是根据他后来的询问,知道是护士无意间打通了傅城屿的电话把他叫来的;他知道这么多年傅城屿基本和傅家的人断绝了往来,但是不知道傅城屿对傅从文到底是什么态度。
“嗯,说说看。”
“你祖父发生车祸的时候,被车辆斜后方的钢筋车剧烈地撞击了一下,比较幸运的是,散落的钢筋只是插中了车尾部分,而你祖父刚好躲开了那部分。”
“但是你祖父年纪大了,前胸部分又收到了猛烈地撞击,里面的脏器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我们手术中多数时间都在修补不同的脏器。”
“好在这次的手术比较成功,后续需要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观察有没有其他的并发症。”
徐野打着哈欠,眼中已经泛着泪花:“大概就是这样,我是你祖父的主刀大夫,后续也会是你祖父的主治,你有问题随时问我。”
“大概需要陪护多久?”
“啊?你要陪护吗?”徐野连着打哈欠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神情无不写着诧异。
但是短暂的惊讶过后,也想通了,傅家直系除了一个傅城屿也没有什么其他人了,傅长池更是完全指不上,毕竟人还在楼上的病房躺着呢。
“半个月的贴身陪护肯定是要的,后续还要根据伤势的恢复情况再进行判断。”
徐野又补了一句:“医院里可以请护工,我可以帮你联系。”
“嗯。”
徐野临了还忍不住多了一嘴:“那个人,也在我们医院,楼上的肝胆胰外科。”
上次徐野听他小姑说傅长池是胰腺肿瘤后,他就刻意地留意过这个人,发现还真的住在他们院;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到三期了,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能维持一天是一天的状态。
傅城屿点了点头:“我知道。”当初傅从文找上门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虽然和傅从文达成了交易短暂地放了傅长池一马,但是不代表他不再关注这件事。
徐野拍了拍自己这个表弟的肩膀:“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还是要学会放下,有空把你那个传说中很好看的女朋友带给表哥看看,表哥老早就准备好了见面礼。”
傅城屿听到徐野提闻诺,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些放松,应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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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城屿果然没有在第二天准时回来,而且归期也不确定。
裴希儿这月底就要回法国了,闻诺也和哥哥们商量好,后天就回天河上班,所以想赶紧把自己当初输掉的赌局赌注兑现掉。
于是一早就出现在了裴希儿的画室。
裴希儿也难得起了个大早,把她准备好的衣服摆成了一排,‘勉为其难’地给闻诺一点点选择的空间。
“怎么样,你上次说你打死也不穿的性感长裙已经被我收起来了,这次的这几件都肯定保守。”
闻诺皮笑肉不笑地来回翻看裴希儿给她准备的衣服,确实没有那种只遮住三点的情趣长裙,但是这些都是什么?
只有一条腿的牛仔裤、汇集了三十六色水彩笔的超短裙、室内能无处热痱子的加绒毛线帽以及毫不挡风的镂空毛呢披风……
闻诺:“……”
“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如果说上次给裴希儿当模特仅仅是□□上的折磨,这次则是精神和□□上的双重折磨。
闻诺的表情实在太精彩了,而且她后退半步的动作十分认真。
裴希儿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模特’要跑路,她的脸上瞬间变得谄媚起来:“音音,别慌别慌,我房间里还有其他的衣服,要不你自己挑挑?”
裴希儿这次下单了很多衣服,衣帽间的一整个柜子都被专门用来堆放这些衣服。
闻诺在一堆摞成小山的衣服里挑挑拣拣,终于挑到了一件稍微看得过去的。
是一套刺绣的连体衣,是这众多衣服里唯一还算正常的一件。
裴希儿之前买来这件衣服的时候就是觉得闻诺身上有江南美人的气息,穿上传统的中式刺绣衣服,一定别有一股韵味。
闻诺拿起那件衣服在身上比量的一瞬间,裴希儿来了毕业设计的灵感,电光火石之间决定了就是‘它’。
“这么草率吗?”闻诺怎么记得裴希儿之前上交个论文作业都要跑去挪威的特罗姆瑟看极光找灵感。
“这就是艺术的妙处,捕捉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灵感,变换成作品,快换上给我看看,我觉得我现在能激情作画12小时。”
闻诺搭在衣柜上的手肘一曲,差点摔进了裴希儿的衣服堆。
12小时?
饶了她吧!!!球球了!
“别激动,别激动,我只是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不至于真的连着画12小时。”
裴希儿连哄带骗,终于让闻诺换好了衣服,坐在了她准备好的软椅道具上。
闻诺发现裴希儿还是有点良心的,这次准备的椅子十分柔软,她完全不用僵着身子,而是直接靠进去就行。
闻诺找回了以前来裴希儿这里忙里偷闲的日子,心情还不错。
裴希儿准备工作很快就做好了,她一边画一边和闻诺聊天。
“你那温柔哥哥去临市干嘛了?要去半个月?”
“说是目前来看要去半个月,但是到时候具体去多久,还不知道呢,感觉好好的同居生活转眼就变成了异地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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