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赶来的时候,闻诺和傅城屿正在碰杯。
隐约还能听见两个人对杯中红酒的评价。
“发酵的时间刚刚好。”
“我还是更喜欢稍微带点度数的酒。”
经理一眼就认出坐在这里的是傅先生,脚上的步伐也加快了些。
“请问这边是有什么服务不周的地方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两位客人吵到我女朋友吃饭了,希望你能尽快处理一下。”
陈若若没想到傅城屿会‘恶人先告状’,脸都气的涨红了。
而且看经理对着闻诺点头哈腰的状态,也不像是打算站在她这边。
陈若若生平最恨别人对她的态度轻慢。
她语气越发的急躁,指着还在吃着布丁的闻诺说:“这就是你们这里顾客的素质,我要投诉,你们老板的电话给我,我要投诉。”
经理有些为难地看着傅城屿。
傅城屿给闻诺剥了一颗虾仁,脸上波澜不惊地朝经理点头。
经理的后背已经开始汗津津的了。
真要把老板电话给眼前这个疯女人?但是傅先生点头了。
那就给吧。
经理报了一串号码。
陈若若开始还十分气愤地在手机上输了一串,等到全部输入好后,刚想拨通,电话里弹出的备注信息让她手指停止了动作。
陈若若的脸色变的更差了。
像是老鼠见了猫,脸上还露出了胆怯。
她恶狠狠地咬牙,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闻诺,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跟在后面的秦楠还不知所以,紧跟着离开了。
经理也有些不知所措:“傅先生,你看这……”
“没事,她不会找你麻烦的,她不敢。”
闻诺终于露出了异样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陈若若。
她不敢?什么意思?
陈若若确实不敢。
因为经理给她的老板电话号是陈启林的电话,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这么多年,要说陈若若真的怕谁,不是她平日里十分严肃的父亲,而是这个哥哥。
以前陈若若还是陈安国养在外面见不得光的私生女,那个时候陈安国的结发妻子一手把持着公司,她们母女只能谨小慎微的活着。
陈启林是陈安国唯一的儿子,即便后来陈安国的妻子死了,也并没有动摇陈启林的地位。
陈若若后来被接回了陈家,和这个哥哥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他不需要别的,只要一个眼神,她身子就会紧绷起来,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陈启林后来出国留学,陈若若才慢慢胆子大了起来。
但是一提到这个现在在商界翻云覆雨的哥哥,她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她没想到这里居然是陈启林的产业,如果知道她都不会来这里。
但是想到自己花了一周的生活费才能来一次,还是没舍得走,只是带着秦楠上了楼上的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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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诺很快就忘记了这个不愉快的插曲。
因为闻诺刚回房间,就收到了裴希儿的视频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惊一乍的声音:“闻诺!你身边又有野男人了?”
裴希儿的声音极具穿透力,隔着话筒扩散到很远,让傅城屿也听得一清二楚。
“野男人?”
傅城屿稍稍眯眼,一脸玩味得看着一旁正在吃水果的闻诺。
闻诺赶紧打岔,不然她感觉明天可能自己容易下不来床。
“不是啦,就是上次酒吧的那个。”
傅城屿对于闻诺对自己的描述并不满意,合上了手上的书,靠在窗边的躺椅上,专注地听着闻诺在打电话。
“那帅哥?还没分呢?”
闻诺现在很想飞到裴希儿身边,把她的嘴捂上,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需要灭口。
“现在是我男朋友。”
裴希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嚯,好家伙,闻诺你可以啊,无缝衔接啊。”
闻诺心虚地掐断了电话。
还不忘解释一句:“那个,我闺蜜,人在国外,信号不太好。”
闻诺打着哈哈,脸上的尴尬完全掩饰不住。
裴希儿的概括能力是真的强,几句话恨不得把她的老底都掀翻了。
她恨得牙痒痒。
傅城屿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当天晚上用实际行动告诉闻诺,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两个人的周末都是在酒店里度过的,闻诺在滨城很少住酒店,但是在这家温泉酒店住上了瘾,临走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
又是新的一周。
闻诺短暂的休息过后,又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马上快到年底了,事务所的工作也开始繁忙起来,闻诺也被分配了几个项目,她离正式员工就差明年六月份拿一个毕业证就能签合同了。
闻诺周二的晚上本来是打算约傅城屿一起去吃日料的。
还没等她说,傅城屿先一步说自己晚上有事。
闻诺晚上不打算加班,就拉着王念一起去吃附近新开的川味火锅。
王念一听晚上要去吃火锅,脚底像抹油了一样,手头的工作也不做了,下了班和闻诺直奔火锅店。
川味的火锅店总是装扮的红彤彤的,因为是新店开张,店铺里还有表演川剧变脸的演员在每桌来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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