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傅城屿,衣角上果然有星星点点的雨水,头发上也湿漉漉的。
酒店临街,安装的是隔音的玻璃,她拉着窗帘,开着电视。
外面不算大的雨声被电视声音完美的盖住,闻诺还真一点都没听见。
她莫名地产生了一些愧疚,进洗手间去拿吹风机想给他吹一下头发,上次她就是因为淋雨才感冒的。
然后她被傅城屿从后面扯住了手臂,耳边响起他字正腔圆的声音。
他说:“所以我觉得报酬要加倍。”
傅城屿走之前说回来要索取报酬,具体是什么,他没说。
闻诺想,她刚刚的忐忑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
空气似乎慢慢凝滞,闻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她预感接下来傅城屿说的话很重要,对她们这段关系很重要。
傅城屿在闻诺走神的那一刻,猝不及防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看着并不壮硕,甚至有些清瘦,手臂却十分有力量,轻松地将她抱回到床上。
闻诺没有被扔在床上,傅城屿也没有如同预想般地欺身而上。
他把她轻轻地放在床边,半蹲在地上,用干净的纸巾细细地擦拭她光着走过地板的脚丫。
他语气淡淡地,情绪敛在眼眸中:“要不然,我们试试。”
闻诺表面镇定,心跳频率和略显僵硬的肢体已经把她出卖了。
“试试?”她问出的话有些小心翼翼。
“嗯,愿意吗?”
闻诺鬼使神差的说了句:“这个报酬是不是有点高。”
傅城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静静地看着她。
室内昏黄的灯光下,闻诺的身子有些紧绷,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没在看傅城屿,拒绝与他视线的正面交集,一直盯着地板。
就在傅城屿以为闻诺会拒绝的时候,他听见她说:“要不,我就吃点亏?”
闻诺此时就像是一只软糯的小白兔,性子十分温顺,面对眼前的大灰狼,还再掰着手指盘算着自己能卖个什么样的好价钱。
傅城屿心头一动,将闻诺彻底放倒在床上,他摆弄着她的碎发,专注地看着她:“那你再多吃点亏。”
说完。
床上的纸笔哗啦地掉落在地板上,声音清脆。
室内的冷空调也抵挡不住热浪阵阵袭来;掩盖在夜色中的除了一室旖旎还有闻诺若隐若现的嘤咛声。
她食髓知味,对于这一夜是期待的,曾经对于柏拉图式爱情的向往已经被抛之脑后;最原始的欲望让她对傅城屿产生了难以割舍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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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闻诺顺利地解决了手上的工作。
整个项目组的进程也在接下来的几天正常推进。
凌安然说如果不出什么意外,项目组这周末就会回滨城。
“项目这么快就完成了?”
闻诺知道傅城屿还要在临市呆一段时间,她以为她们的项目起码还要半个月才能彻底完成。
凌安然拍了拍闻诺的肩膀:“我们这次只负责到项目中程,后续的工作他们公司的法务部会接手。”
闻诺有一点点失落。
凌安然想起了今早看见的那一幕:“男朋友也在?”
闻诺被问的一愣:“啊?哦,是,他最近也在临市。”
“你们很般配,好好谈。”
闻诺心底有些害羞,面上落落大方说了声谢谢。
她今早是从傅城屿的房间里走出来的,两个人还一起吃了早餐,肯定是不小心被凌安然看见了。
后来她发现,原来不仅是凌安然,他们整个临时项目组的人都知道了,滨城那边消息灵通的同事也知道国际业务部新来的小美女有个又高又帅的男朋友。
她还奇怪之前大家都在群里艾特她吃夜宵,这段时间都没怎么提这件事。
好在她也没打算瞒着谁。
这段小插曲很快就被闻诺遗忘。
本以为能趁着还在临市,可以和傅城屿在工作之余多呆一会,没想到项目到了后面异常的忙,她对这个行业的忙碌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在连着四天半夜下班的时候还是有点沮丧。
傅城屿每天都会接闻诺下班,回酒店以后帮闻诺按按肩膀:“工作很累?”
“很累。”
“那为什么还做这份工作?”
“听起来可能很俗,但是是因为热爱。”
傅城屿专注地帮闻诺捏着肩膀,他对力道的控制刚刚好,每次因为加班工作酸痛的肩膀,被他捏一会就舒服很多。
闻诺很少说这件事,因为身边的人都是法律从业者,她还是第一次对这件事产生了倾诉欲。
“给你讲故事听不听。”
“洗耳恭听。”
闻诺抵抗着困意,开始给傅城屿讲自己为什么会从事这个行业。
“我小时候是个娇气包,因为身体不好又是家里最小的女孩,家里人都特别宠着我,就是现在大家说的那种西瓜嘴甜的那一口一定是我吃;一路就这样到了小学,那个时候我家人的工作就开始忙了起来,有一次我被班上的一个女孩诬陷偷东西,因为当时的班主任是这个女孩的远房亲戚,她平时是那种乖巧的性子,最后的结果你知道吧。”
傅城屿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捏了捏她软软的耳朵:“多乖?有你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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