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用手指点了点宁鸽的头顶。
宁鸽回过头,是裴寒跟过来了。
宁鸽按住头顶,“干嘛点我头?”
裴寒有点委屈,“你说的,不让我弄乱你的头发,我发现碰你的头顶正中你一直没什么意见。你找他有事?”
他也看到谭总了。
“对,我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宁鸽告诉他,“因为他刚才扫描离开副本前,叫我‘小鸟’。”
裴寒的神情立刻变了,他当然也记得还有个人叫宁鸽‘小鸟’,就是上次的卫决。
裴寒问:“他怎么说?”
“他说他根本不记得他说过。可是我绝对没有听错。”宁鸽回答。
裴寒想了想,“卫决那个人很奇怪。说不定有某种特殊身份。”
宁鸽问:“某种?哪种?”
裴寒说:“也许是和系统有关的某种身份?”
宁鸽的心跳了一下,他在说拉姆达吗?他也知道拉姆达?
裴寒沉吟片刻,才说:“不知道。”
讨论无果,两人一起去乘扶梯上楼。
无论裴寒和陆镌真互殴的话谁会赢,宁鸽还是乖乖地坚持回了休息舱,开始例行睡她出副本后必然要睡的长觉。
昨晚是睡到一半,被那个向导女孩进入精神域叫醒的,完全没睡够,宁鸽要把觉补足。
长长的一觉,像死去一样安稳,完全没有梦。
睡够了,宁鸽换好衣服出了休息舱,想上楼去找裴寒他们,结果一关门,就发现休息舱的舱门外面贴着一张折起来的纸条。
上面写着:我出去有事,门卡留在——
接着是整整两排上下错落的小点点,密密麻麻的。小点点正下方,还画着三个小方格,两黑夹一白。
宁鸽:“……”
保密效果还不错,别人就算看见,也未必能懂。
看到这种密码,要是不解出来,宁鸽浑身都不舒服。
应该也不难,裴寒在上一个副本说过,这种小点点是盲文的数字。
宁鸽去咨询台借了支笔,把数字标上去,是长长的两整串。
上面一排是“221455196131524519161620”。
下面一排是“22112122212222”。
宁鸽盯着两排数字想了想,找到了这两组数字之间的关系。
上面那排数字刚好是二十四位,下面那排加起来的和是二十四,所以下面的数字很可能是上面数字的分段标识。
如果是的话,1就表示一位数,2表示两位数。
按下面那排数字的1和2把上面那排数字分段切开,上面的数字就会变成:“22,14,5,5,19,6,13,15,24,5,19,16,16,20”。
拿到的数字规律很明显,每一个都不超过26,应该是字母。
宁鸽按二十六个字母序号,换成字母写了一下,“vneesfmoxesppt”,什么都不是。
难道字母不是正序排列编号的?
不过下面还有个信息,就是三个黑白黑的小方格。
这是他在球母那个副本中,解二维码时用过的掩码。
他说过,掩码的目的是像面具一样,把原码遮住。
黑白黑三个格子代表的掩码是棋盘格,对一横排数字来说,就是10101010……
问题是上面那排表示字母的数字不是二进制,他要怎么把掩码加上去?
也许是硬往上加。
那么想去掉掩码,就是减掉掩码,宁鸽按棋盘格黑白相间的规律,每隔一个数字,减掉1。
这样数字串就变成了“21,14,4,5,18,6,12,15,23,5,18,16,15,20”。
这次再翻成字母,就是“underflowerpot”。
在花盆底下。
宁鸽磨了磨牙。不知道是哪个花盆,先从最可能的找起。
两分钟后,宁鸽上到顶楼,在裴寒房间外的那条酒店走廊里,看到了人高的绿植,每隔几米就有一盆。
宁鸽像做贼一样,等着走廊上没有别人经过的时候,悄悄把每个盆栽绿植的花盆都挪开看看。
偷偷摸摸的,像个神经病。
终于,在走廊转角的一盆下面找到了房卡。
他就放在这儿,也不怕酒店清洁工不小心收走。
解完谜题,宁鸽心情愉快,用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房卡刷开房门。
他的房里没有人,他不在,欧文也不在,大概真的都出去了。
只有宁鸽一个人,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吃饭时间,还有人送餐过来,说是早就订好的,裴寒什么都想到了。
这天过得十分舒服。
第二天中午,裴寒回来时,一开门,就知道里面有人。
她果然在,正在浴室里哼着歌洗澡。
裴寒笑了笑,自己在沙发上坐下,又安静地听了一会儿她唱歌,才扬声说:“我回来了。”
他怕她以为没人,不穿好衣服直接从浴室出来,两个人就尴尬了。
他一出声,宁鸽的歌声立刻来了个急刹车,浴室那边安静了片刻,她的声音才传来:“好。”
裴寒心想,她还是在尴尬。
平时她连话都不算太多,更不用说唱歌。她大概不太好意思让别人听到。其实很好听。
裴寒向后靠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随便翻出部老片子,声音开得很小。
她又鼓捣了一阵,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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