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国瞪着周迟, 瞪半天, 问:“杰瑞和桃同志是亲兄妹吗?”
周迟:“谁是杰瑞?”
“就那个小白脸。”张建国说,“在我店门口做生意的男流莺。桃同志给他叫哥。”
周迟:“不是。”
张建国:“什么不是?我看他就是男流莺。”
周迟说:“不是亲兄妹。”
张建国哦了声, 过了会儿突然猛拍脑门:“我就说不是亲兄妹,不然他那天晚上拉着桃同志挑x用品干什么。”
周迟光头上全是问号。
“我是不是无意中透露出了什么要被灭口的秘密。”张建国捂住嘴巴, 眼睛里写满了求生欲。
周迟用戒尺捣开他捂住嘴巴的手。
在他把戒尺捅进嘴巴之前,张建国连忙说:“就是我在解梦事务所睡了一下午的那天晚上, 杰瑞和桃同志来我店里挑道具,最后杰瑞买走了男默女泪。他当晚付了账后没有把货拿走,一直在我这里放着。刚我看见他在阿强发廊,就把男默女泪送过去了。”
周迟当即转身离开。
他得把男默女泪抢回来,逼着那个小妖去强迫桃小引壁咚他强吻他扒他僧袍和他睡觉。
张建国满脑子黄色废料, 和尚男流莺桃同志禁忌骨科, 这特么是什么二男争一女的狗血伦理大戏。等等, 他们争就争吧,为什么都钟情于男默女泪?是他们不能人道吗?!正当壮年居然要用道具!
真不知道桃同志是幸福还是不幸。
周迟没有回解梦事务所, 他径直去了阿强发廊。
他当然记得那个夜晚,他发动全正气街的商户给桃小引送温暖,结果桃小引却跟着桃知去成人用品店买X用品?
周迟走路带风,快走到发廊的时候放缓脚步,他真的是被张建国气糊涂了。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桃知敢动桃小引一根手指头, 他就敢切断他一根手指,管他是谁。
周迟被自己突然蹿上来的恶念懵了下,他在发廊门口站了会儿, 待戾气消散,他推门走进发廊。
发廊里都是浓郁的咖啡香气。
桃知已经剪过头发,正端坐在休闲区的沙发上喝咖啡,人模狗样的一比。
阿强拎着一个清理过的手磨咖啡机走过去,笑脸道:“桃先生,给您清洗好了。”
桃知啜了口咖啡,微微颔首。
Tony正在整理剪刀梳子,朝天翻了个白眼,不爽道:“妈的,最烦装逼的人。剪个头发还要自带手磨咖啡机,真不知道图啥。”
图免费空调和无线网络。
桃知刚给桃小引拍照发消息,问她要不要来阿强发廊蹭空调喝免费手磨咖啡。
“周大师。”阿强把咖啡机放在茶几上,回头看见周迟,诧异地问,“你是来……植发?”
周迟没说话,朝着桃知走过来。
桃知瞟他一眼,闲闲道:“我有个习惯,洗头必须要喝杯手磨咖啡。”
周迟径直走到他跟前,一言不发地拿着戒尺敲咖啡机。
“想喝没了。”桃知说,“一共就两杯,我一杯,还有一杯是给桃小引留的。”
周迟:“男默女泪呢?”
桃知:“?”
周迟硬邦邦解释:“男默女泪是个X用品。我要用。”
噗——
桃知喷出一口咖啡。
“是张建国刚送过来的东西吗?”阿强镇定地柜台上的一个袋子里拿出来一个包装盒,看着上面的字念道,“男默女泪。”
桃知劈手夺过袋子:“这是我拿钱买来的。”
周迟打算硬抢:“我有用。”
[男默女泪]躺在包装盒里,内心雀跃欢呼:【我滴个娘,终于有两个美男子为了抢我打架了。打起来打起来,给老娘打起来。】
桃知把袋子放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上去:“你一个和尚要X用品做什么?”
阿强小声嘀咕:“和尚又不是太监。”
周迟面无表情,平声道:“是给桃小引用的。”
刚从街道办偷跑过来蹭免费空调和咖啡的桃小引:“……!!”
发廊里静了一瞬。
咔嚓——
离桃小引最近的Tony突然拿起一把剪刀,伸到桃小引肩膀上,干脆利落地剪掉她的一撮头发。
Tony发出一声神经质的笑:“嘻嘻,找啊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剪头发啊戴花花,我们就是好朋友。”
发廊骤暗,Tony手里的剪刀亮光闪闪。
桃小引整个人突然被这束光捆住吊起来,光越束越紧,箍进她身体里,身体似被这束光切割成一块一块的肉。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她来不及呼喊,痛感凌迟着她的神经,度秒如年。
发廊乱如混沌,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身体一暖,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疼痛顷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心踏实。
她死死抓住一角衣袍,陷入了无底的黑暗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又像只是一瞬间,或者是时间凝固。
桃小引感知不出来,她只知道她睁开眼的时候,最先看到一个光头,再然后是无边的灰色僧袍。
“周迟?”她迟疑地叫了声。
“我在。”淡声里是无尽的缱绻。
桃小引从他怀抱里爬出来:“这是哪里?还在发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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