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呢?”傅岚清一脸惊讶:“你向来不参加这些的,今日怎么有兴致来了?莫不是陪夫人来的?”
傅岚清昨日刚回京,就听说了沈琢成亲的事,他十分想瞧瞧沈琢的夫人,便笑道:“你夫人在哪儿?带来给我瞧瞧,我给你们送新婚贺礼。”
沈琢道:“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她今日没来。”
“没来?不可能!”
傅岚清了解沈琢这人,他今日要是无事,自己断然是不会来这种地方,便又将主意打到了孟辛身上:“孟辛,给本殿下指指,这里哪个……”
话说到一半,傅岚清这才注意到,沈琢身边站的是个面生的小厮。
傅岚清有些奇怪:“平日里不都是孟辛陪你出来的吗?”
“他今日闹肚子,出不了门。”
傅岚清还想再说话时,有人瞧见他,过来跟他打招呼,沈琢带着戚如翡先进去了。
沈琢回京一载,向来极为低调,鲜少露面,知道他的人极少。
但他和戚如翡那场大婚,朝臣齐贺,现在华京已无人不知,他是相府的大公子,兼之他又有官职在身,一进去,便有不少人过来打招呼。
沈琢觉得有些累,没一会儿,便脸色苍白,捂着胸口,轻轻喘息着。
管事吓了一跳,立刻将他引去了一个清幽的看台,又命人去请大夫。
沈琢靠在软榻上,虚弱摇头:“不必劳烦了,在下这是旧疾,休息片刻便好。”
管事这才退了下去。
管事的为他们寻的这处看台,位置极佳,从这里能俯览整个马球场。
场上的公子少爷们,个个骑着高头大马,油头粉面的,看着威风凛凛,但打起球来,一个塞一个的废物。
戚如翡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又去外面找了一圈。
过了约莫两炷香的功夫,戚如翡才回来,见她低眉耷眼的模样,沈琢便猜到了答案。
他安慰道:“阿翡不必灰心,今日这场马球会,华京的权贵已来了大半,既然那人不在这里,那没来的人中,定然有我们要找的人。回去我把今日没来的人画像找出来,便能知道那人是谁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之后,沈琢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走了。
马车刚进城,便下起雨来。
车上只备了一件蓑衣,戚如翡只得坐回车厢里,趴在窗边,撩着帘子看外面。
夏日的雨,来得又及又快,街上行人四处逃窜,小贩们则手脚麻利扯开油纸,往锅碗瓢盆上盖,自己却被淋的浑身湿透。
马车一拐,将小贩远远抛在身后。
戚如翡正要放下帘子时,眸光无意滑过旁侧的茶楼时,蓦的一滞。
旋即,她猛喝道:“停车!”
“吁——”
车夫一把勒住缰绳,马匹嘶鸣一声,刚堪堪停稳,戚如翡便一把撩开帘子,跳下去,冲进了旁边的茶馆里。
二楼雅间内,有客人正在说话。
嘭的一声,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
房内的众人人被吓了一跳,刚转过头,只觉面前一阵劲风拂过,那冲进来的小厮,已一脚将方卓踹倒在地。
“方兄!”有人尖叫着,高喊道:“你干什么?!来人!快来人!把这个疯……”
有人突然叫了声:“李大人!”
李大人回头。
就见一只苍白的手搭在门框上,然后沈琢捂唇低咳,慢慢从外面进来。
李大人惊道:“沈大……”
戚如翡见沈琢进来,立刻道:“我那天看见的人,就是他!”
沈琢朝戚如翡看过去,目光落在她摁的人身上,神色微诧。
怎么会是他?!
第19章 目睹 张樱樱所有的自我欺骗,全都摔了……
方卓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从地上爬起来,又气又怒道:“大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有脸问?”
戚如翡抬脚就往方卓膝盖上踹了一脚:“敢做不敢当的狗男人!说,张樱樱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方卓被踹的一个踉跄,单手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他愣了两个弹指间,甩袖怒道:“休要胡言乱语!在下不认识什么莺莺燕燕。”
话是这么说,但方卓神色明显不对。
戚如翡没想到,这个男人也不认。
她怒道:“你撒谎!冯家花宴那天,我亲眼看见,你跟张樱樱在一起的。”
方卓眼底滑过一丝慌乱,争辩道:“你休要信口雌黄!那日沈家两位公子都未去赴宴,你是如何瞧见我的?”
“他们没去,但我去了!”
李大人顿觉头大。
面前这两个人,一个是相府公子,一个即将成为祁国公府的东床快婿,这两个谁他都得罪不起,但也不能让他们这样一直吵着。
李大人忙打圆场:“哎呦呦,小哥儿,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华京谁不知道,方兄跟祁国公府的小姐两心相许,两家都在议亲了。”
“什么?你竟然还在跟别人议亲?”
一听这话,戚如翡直接炸了,撸起袖子就想动手,被沈琢一把拉住。
李大人一头雾水。
他疑惑看着沈琢:“而且下官听说,张家小姐,也在跟贵府二公子议亲,难不成是谣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