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bemaybelove’啊!今年才播的恋爱综艺,邓谆都知道,你居然没看过?!”
邓谆受不了他们大吵大闹,加上手机有来电:“安静点。”
她问他:“是妈妈?”
邓谆摇摇头。
他接通,应付了几声,最后说:“我现在有点不方便,可不可以之后再聊。”
他的反应有点奇怪,却也没有解释。邓谆是不想说就绝对不会说的类型。他们到得比较早,三个人先去快餐店吃饭。廖茗觉点了汉堡和奶昔的套餐,肖屿崇要的汉堡配薯条。邓谆看了半天,最后只把点餐板推了回去。
“你吃过了吗?”肖屿崇问。
邓谆随意地回答:“没事,你们买吧。感觉没什么想吃的。”
廖茗觉耿耿于怀,专程想给去买点别的吃,但邓谆都拒绝了。大家大快朵颐的时候,他就吃了点肖屿崇的薯条。
就算是这种时候,廖茗觉也不忘用手机App刷着题。肖屿崇不努力惯了的人,随口问:“你这是打算一次上岸啊?”
“嗯,肯定是越早越好。我也没有那个条件耗。”虽然应届生身份能保留,但她没有那种悠闲的经济条件和心态能慢慢来。
“模考怎么样?”
“就还行吧。”
他们才聊了几句,邓谆就伸出手臂,从身后抱住廖茗觉,警告地盯着肖屿崇,没头没尾道:“你想去喂鸭子吗?”
肖屿崇满脸狐疑:“什么?”
值得一提,在偌大的到达层,廖茗觉的爷爷实在太好找了。
他们看到在36摄氏度高温下穿加绒背心的老人。
肖屿崇见过爷爷,但邓谆没有。见面时打过招呼,爷爷一言不发,先默默扫视他们两个人。
然后闷不作声从口袋里摸出钞票想给他们零花钱——
“不用了,不用了!”
“谢谢爷爷!”
两个大小伙子好不容易才谢绝。
一见到爷爷,廖茗觉立刻换上了乡音,快节奏且用力地说着“我就说大城市也没这么冷”、“叫了你别穿这么多了”。邓谆和肖屿崇想帮忙拿行李,但爷爷显然不是他们概念里的老人家,轻而易举扛起一个箱子和一个满满当当的蛇皮袋,廖茗觉再拎上几个装土特产的塑料袋和编篓,祖孙俩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
他们去把车开出来。
邓谆坐上副驾驶座,边系安全带边说:“感觉廖爷爷跟廖茗觉性格不太像。”
“对,”肖屿崇在驾驶座上发动车子,“他跟廖茗觉讲话都特小声,还说方言。我在她家住了好几天,她爷爷就跟我说过一次话。”
“哈哈哈,真可怕。”邓谆发笑,肖屿崇却没搭腔。
他想说什么。
车门突然被打开,是廖茗觉从后面搬东西进来。肖屿崇转而下车去帮忙。
驾车去肖屿崇家,路上途经便利店,廖茗觉差点把上半身探出去,连忙叫爷爷看外面:“我一开始就在这里做事!也是在这里碰到了我老砍!”
爷爷问了句什么,廖茗觉发出豁达的大笑,伸手去拽邓谆:“是这个啦!”
邓谆笑着向爷爷重新问了个好,再回头,那间店的事,练习生的事,现在想来就像一场梦。
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现在的他已经享受过大学生活,认真学习,找到专业方向,交过朋友,认识了女朋友,和大家一起唱过KTV,跨过年,过过情人节。
“……居然这么久了。”即便是肖屿崇也不由得感慨。
到车站附近时,邓谆主动下了车。“都饭点了,我就不去了。省得叔叔阿姨麻烦。肖屿崇,爷爷也再见。”他靠到廖茗觉那侧车窗,说完才起身后退。
“啊,”只有过转瞬即逝的惋惜,廖茗觉即刻笑起来,“那你路上小心点。”
“嗯。”他回答。
“不要学太累啦,也要注意放松眼睛。”她摆出做眼保健操的姿势,看起来特别可爱。
他笑了。怎么会有板着脸那么凶,笑起来又很乖的人,真让廖茗觉费解。邓谆说:“到家给你发消息。”
肖屿崇都要开了,廖茗觉还在喊:“晚上要跟我视频喔!”
“虐狗要遭雷劈的知不知道?”肖屿崇埋怨道。
“最近邓谆对我好温柔啊。”廖茗觉美滋滋地翻出手机,却忍不住叹息,“他不会是在营业吧?”
“营业不好吗?对你好还不行,那多贱啊。”
“我也说不清。”廖茗觉把脸靠在前方座椅靠背上,虽然副驾驶座已经空空如也,“就是又希望他对我好,又怕不是真心吧。”
“女人真难搞。”说完这句,他有过刹那的欲言又止。
下车进门,肖叔叔和肖阿姨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廖茗觉的爷爷也把堆成小山的土特产送进去。
廖茗觉收到邓谆的消息才放心,刚转身,发现肖屿崇没来由在过道尽头等她。她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肖屿崇也有过迟疑,末了还是艰难地开口:“放假的时候……我也是听同寝室室友说的,不知道真假。还在基地的时候,邓谆好像被警察找了。”
“啊?”廖茗觉的反应像是听到一则并不怎么靠谱的科普短视频,“怎么可能啊,我们不是都在一起吗……”
僵硬的状况转眼就缓和,肖屿崇试着打圆场:“也是。而且他们问了他,邓谆说,好像只是他之前拾金不昧捡了个钱包,所以警察才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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