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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比他走得慢一点,还在下面那座楼梯,抬起头来,光落到女生的面颊上。廖茗觉说:“比起他们,你更应该对我们这样的好朋友亲切啊。”
    邓谆想了想,握住楼梯扶手,慢慢倾斜着身体。他说:“我习惯了,营业。”
    “那你对我也营业一下啊!”廖茗觉仰着脸。
    他直接走了:“没门。”
    廖茗觉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三步并作两步,一次性跨三个台阶,夹紧包迈开长腿往上奔。她追上他,在他前面转过身,怒气冲冲地说:“我上课再也不帮你占座了!”她掉头就跑,像颗按下爆发键的导弹。
    邓谆慢吞吞地进了教室,果不其然,她一头扎进已经坐满了其他人的位置,期间还要狠狠用余光瞪过来。他随便坐了一个位置,王良戊和胡姗才姗姗来迟,没有看到其他座位,自然直接坐到他身旁。
    胡姗还伸出做了新美甲的手,搭在眼睛上方充当遮阳伞,撅着嘴说:“廖茗觉在干嘛啊?自己坐那么远,想一个人孤立我们几个人啊?”
    邓谆假装没听见,闷不作声低头掏出笔记本。上课期间,他屡次感觉到廖茗觉投来的视线。自动铅笔被按出来又塞回去,他的焦虑很快引来旁边人的嫌弃。胡姗大声地咂嘴,起身强行要跟王良戊换座位,换他坐到中间去。王良戊倒是一直笑着,什么都没说。
    等一下主动去找她搭话好了。邓谆想。
    下课铃刚响,他就起身出去。大家都还在收拾东西。就因为他要通过,不得已要侧身。胡姗满肚子怨气,王良戊却打圆场。邓谆置若罔闻,走出去一看,廖茗觉已经不在座位上。
    他也没有懊恼,单纯舒了一口气,刚离开教室,就撞见廖茗觉在门口。
    “去不去食堂?”她说,假如说金鱼只有七秒钟记忆,那廖茗觉绝对无法记仇超过十分钟,“饿死了,好想吃米线。你刚刚抄了那个表格吗?我可是速记下来了哦,牛吧,嘿嘿!”
    廖茗觉每次一饿就吃撑,虽然她消化能力很不错,但也无法逃脱胃胀走不动的魔掌。还要帮胡姗带饭,廖茗觉蹲在食堂外,邓谆去打包了锅贴出来,低着头问她“好点没有”。
    校庆将近,胡姗在演出厅和其他舞蹈社的成员一起排练。
    经过走廊时,他们有看到体育部的肖屿崇。但他在忙,也就没打招呼。胡姗正在舞台上向身为社长的学姐甩脸子。
    “我□□□,你这个□□,我对你真的是□□□!”胡姗扭头指着对方,像连珠炮弹一样流畅甩出骂人的话。
    周围人都看呆了。
    廖茗觉拽了拽邓谆的衣角,把脸偏过去说:“我一直很佩服胡姗这个特长,她说这叫‘祖安’。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邓谆波澜不惊地回答:“就是问你祖上是否安康的意思。”
    她们一直吵到锅贴都变凉。胡姗还意犹未尽,下来吃他们给她带的饭,边吃边说:“那个女的!知道的以为她是高两个年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我姨奶奶。我呸!”
    然而才骂两句,学姐就主动挪了过来。
    虽然,是奔着另一个人来的。
    “邓谆,”舞蹈社的学姐说,“一年级的镜面分解是你帮胡姗录的吧?送佛送到西,还来帮学姐一个小忙好不好?”
    邓谆看向胡姗,胡姗摇头,但他还是客客气气地回答:“你说。”
    “我们正式节目的时候有个导入环节,想请个同学来唱歌。不用唱很多,几句就行,主要是做个吸引人的门面。本来是要找合唱团那边借人的,但是吧……”后面的话不用说了,说白了就是她盯上了更好的目标。
    邓谆鲜少流露出难堪,只是淡淡地笑着,嘴上说些敷衍的话:“嗯,我考虑一下。”
    “那就别去好了。”廖茗觉实在是没有眼力见,当着学姐的面劝邓谆拒绝,当着胡姗的面吃她的锅贴,“你要是犹豫,肯定就是不想去了。”
    气氛降到冰点。
    邓谆推着廖茗觉借口“还要去图书馆”离开。
    廖茗觉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本来就是。你想去吗?肯定不想吧?为什么别人的要求你就糊弄,对我就直接说‘不行’啊?太不公平啦!”
    “狗男女”的微信群名被胡姗改成了“旺旺队立大功”。他们在群里聊起这件事,胡姗又在嘲讽学姐“脸皮比肖屿崇的增高鞋垫还厚”,肖屿崇气得大骂“我没垫增高”。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就转移到了唱歌这件事上。
    廖茗觉对唱K这件事有着无限热情:“再去一次KTV吧?就我们几个人一起。”
    “可以啊,”王良戊第一个响应,“有家我之前打工的店。应该可以打折。”
    整个过程只有她和王良戊一唱一和,胡姗还回了句“行吧”,另外两位男生根本没发言。但到了第二天,他们还是得少数服从多数。
    下课铃响,有女生在邀请肖屿崇看电影,就快谈妥了,肖屿崇也被吹捧得有点飘飘然。胡姗突然出现,按上女同学的肩膀,说着“借个人”,王良戊则直接拉住肖屿崇包带。两个人一人一边,像大庭广众街头强抢民男,直接把他架起来带走。
    而另一边,邓谆也才起身,廖茗觉就牵着他袖子往外拽。
    他们约在学校附近的KTV。
    进门时,店长跟王良戊亲热地聊了好久,送了果汁,还帮他们打了七八折。进到包厢,廖茗觉和胡姗去点歌。肖屿崇像中弹的士兵,苟延残喘地坐到沙发上,揉着刚刚被火箭队掐疼的手臂问王良戊:“你家是贫困家庭吗?怎么打工比廖茗觉还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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