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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刚慌了,打电话问韩刑自己该怎么办。
    韩刑似乎早有预料:“我上次怎么说的你忘了?”
    “可是……”
    “你也知道他们早闹翻了吧?如果你能帮赵令宇解决陈永新这个心头大患,他一定会感谢你,不仅帮你还债,说不定一高兴还会额外给你一笔奖励。你想一想,有了这笔钱不就有机会能一雪前耻?你牌技不差,就是运气差了点儿,但是运气这种东西谁说得准,总会有时来运转否极泰来的时候。”
    邱刚就这样鬼迷心窍,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听从了韩刑的话。
    “韩刑让我利用老陈恐高这个弱点,不然我肯定打不过他。我回大厦楼顶找老陈,他还没有走,是恐高吓得不敢动弹,我就……我就哄骗他要带他离开。他当时只能相信我,闭上眼跟我走,然后我把他带到护栏边上——大厦以前是个老商场,倒闭之后也只剩下一楼底商,上面两层楼废弃好几年了,平时客人都没几个,哪里还有人维修设施,护栏坏了也没人管,只挂了个禁止靠近的牌牌,不然我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得手。”邱刚讽刺地说,“我没想到他掉下去的时候被楼下的棚子挡了一下,没有当场毙命,还苟延残喘了几天,我踏马都吓坏了,就怕他醒过来之后把我供出来,还曾求赵令宇去做点手脚,给老陈个痛快,没想到马上就得到了老陈不治身亡的消息,我这才放了心。”
    邱刚知道自己到了这一步再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以前不敢说的话,现在没什么可怕的了。
    这些话,这一字一句都像刀子戳着陈牧雷的理智,他当初正因有此担忧,所以联系了吴有利把陈永新暗中接走继续医治,并放出了陈永新已经去世的假消息,还说服方燕办了葬礼掩人耳目,只可惜最后还是没能救活他。
    没想到邱刚和赵令宇还真打算有彻底灭口的打算,陈牧雷再也忍耐不住,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桌椅。
    隔壁监控室,一字不落听着的吴有利也红了眼,重重地盖上茶杯盖子。
    一向以冷静的简绎也在暗暗磨牙,他知道接下来陈牧雷要做什么,于是及时关掉了监控摄像头。“我从来没想过老陈会以这样的方式栽在邱刚这种人手里。”
    吴有利冲简绎发了话:“去看看,别让他闹得太离谱。”
    简绎进入审讯室,邱刚脸上已经挂了彩,眼泪混合着鼻血一起流着,狼狈极了,陈牧雷却没有停手的意思。
    他自后抱住陈牧雷,半拖半拽地把他带离邱刚。
    陈牧雷愤怒地继续质问邱刚:“然后呢?你离开大厦时的电话是给谁打的?”
    邱刚哭哭唧唧:“我是在约牌,我觉得我马上有翻身的本钱了,可是赵令宇只肯帮我还掉剩下的钱,并没有像韩刑说的那样给我什么额外的奖赏,他还骂了我一顿,说我是自作聪明的蠢货,我也不懂为什么我帮他除掉了陈永新他这样对我,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陈牧雷都气笑了:“你确实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你给赵令宇留下了一个致命的漏洞!如果你没有听韩刑的话,赵令宇能让老陈死的更合理一点,合理到让我找不出任何问题!”
    简绎用了十足的力气把陈牧雷拽出审讯室,陈牧雷怒气夹杂着仇恨,恨不得把邱刚碎尸万段。
    “你踏马别拦我!”陈牧雷打红了眼,对着简绎挥了一拳。
    简绎躲闪不及,脸上挨了一下,嘴里顿时尝到了血腥味儿:“你还真跟我动手!”
    简绎擒住他的手腕翻折到背后,把他按到墙上:“打人不打脸,你过分了啊!”
    陈牧雷一向力气大,简绎没有十足地把握能制服住盛怒之下的他,也做好了今天势必要挨打的准备,可是下一刻就发现陈牧雷并没有反抗。
    简绎迟疑着松开了手,掰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身体转了过来:“还、还好吗?”
    陈牧雷靠着墙,仰着头,猛地一拳砸到墙上:“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我那晚就应该把他打死。”
    简绎和他并肩靠在走廊的墙上:“我不想说大话来劝你,因为我刚才也这么想过。”
    走廊并没有窗户,让他透口气的机会都没有,陈牧雷掏了烟出来衔在嘴里:“给我五分钟。”
    简绎不放心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陈牧雷独自蹲在墙角叼着一支不点燃的烟强迫自己冷静,实话说,心疼不止一点点。
    和陈牧雷这二十几年悲惨的人生相比,简绎顺风顺水到惭愧。
    他没有过陈牧雷那些经历,也就无法得知他究竟是如何克制自己才没有在那样的环境下堕落的,毕竟韩刑就是一个例子。
    在长久的黑暗之中,韩刑选择了屈从,而陈牧雷却始终在抵抗一切钱权色与犯罪的诱、惑,越见识人性的低劣和不堪,他自我保护的堡垒就越坚固。
    而那坚固的堡垒之下,大概就是他拼命要保留的善良。
    五分钟转瞬即逝,陈牧雷起身,路过垃圾桶时把那支烟丢了进去。
    监控室里,陈牧雷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额头。“我想不通韩刑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害老陈的动机是什么?”
    简绎说了关键性的一个信息:“他在赵令宇身边那么多年,应该很清楚赵有能力和手段让老陈死得悄无声息,却选择了让邱刚来做这件事,就像故意留一个bug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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