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很久了,韩刑哥哥的女朋友在几年前失踪了,他找了这么多年,也还是杳无音讯,他知道我的事,觉得我和他遭遇很像,一直在帮我。”
闻言,陈牧雷眸光闪了闪,倒也没再多说什么。或许是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周云锦也没再继续下去,小手更紧地圈着他的腰,汲取一份安全感。
陈牧雷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
……
冷战的这些日子,周云锦也不太好过。但既然陈牧雷在今晚已经说得这么直白明了,周云锦就愿意相信他。
毕竟两人相处这么久,除了自己,她还没见过他和任何女人有过往来,他的私生活还是相当干净的。
周云锦手机里到现在还躺着那条胡小钰在早些时候对她的解释:我哥和她真没有关系,你不要误会我哥。
那她是不是可以把那种行为理解为“逢场作戏”?
成年人的世界真的复杂。
周云锦不愿意干涉他太多,觉得自己没有立场,也没有身份。
唉,好惨哦。
好在陈牧雷还是在意她的,不然也不会绷不住半夜跑到她房间来。
他给了这个台阶,周云锦自然要抓住,所以主动去亲了他。
而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在陈牧雷眼里是截然相反的解读: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这么容易就松懈了心防,既然她主动“示好”,那他也就就坡下驴好了。
已是深夜,周云锦在他怀里沉沉入睡。
陈牧雷忍不住又偷了个吻才轻轻地把她环绕在自己腰间的胳膊拿开,给她抻了抻被子,然后起身从她房间退了出来。
纵然在他心里已经给了周云锦一定的地位,但在周云锦那里,他还是没名没分。就算没有这个问题,两个人也实在不好同床共枕。
何况周云锦睡在他身边的话,对他来说也越发变成一种煎熬。
夜里起风,陈牧雷把她之前晾在外面的衣服都收了进来。他用手拢着火在阳台上点了根烟,刚抽了几口突然发现角落的盆栽里被周云锦藏起来的烟灰缸。
笑意染进他眼底,陈牧雷立即把烟掐了。
不抽就不抽,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以前抽烟凶是因为心事重,无处抒发,自从有了她,他觉得自己深陷泥潭的脚正在一点一点地往外拔,连头顶上的那块天空都不似原来那般阴霾灰暗了。
陈牧雷曲起手臂撑在栏杆上凝视深夜,想着刚才周云锦的那些话,嘴里咀嚼着两个字:“韩刑……”
他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了半天才发现他连韩刑的号码都没存过。
陈牧雷回到周云锦房间,拿起她放在书桌上的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解了锁,找出韩刑的号码记了下来。
周云锦手机密码十分简单,他不小心看到过一次就记住了。
学校恢复晨练,周云锦每天早早地起床给他准备早餐后就去上学了。那个时候陈牧雷往往还在睡觉,而他每天深夜归来时周云锦房间的灯都已经关了。
俩人明明同在一屋檐下,却好些天见不着面。
数天之后,陈牧雷确定了一件事,周云锦在躲着他。
周五下午的专业课上了一半,休息时,周云锦偷偷来到篮球馆。
张益看到周云锦就知道她又来打听陈琰的伤势恢复情况,来到球馆外耐心地如实告知。
“所以下周他就能参加训练了吗?”周云锦有点开心。
“能,就是训练强度不宜过大,一点一点来。”张益笑,“你比他自己都要关心这个问题啊。”
钱旭训练间隙去拿水喝,自然也看到周云锦在那边和张益交谈,多半是在聊陈琰,这很好猜。
晚上的晚自习,钱旭和陈琰的同桌换了个座,怼了怼趴着睡了半堂自习课的陈琰小声地说:“周云锦又去找张教打听你的伤了。”
陈琰没什么反应,但钱旭知道他听到了,自顾自地一边做题一边劝:“要我说,为了个女生真不值得你这样,这都什么时候了,马上就要考试了,临了你要放弃?”
要放弃么,其实并没有。
只是需要点时间来缓一缓。
钱旭还在旁边念叨个不停,陈琰叹气,坐起来不再装睡,扫了眼他正在做的卷子,拿笔划掉他刚写上去的答案,又戳了戳另外一个选项。
陈琰抻了个懒腰:“你把操心的精力用在学习上不好吗?还要不要一起去北城体院了?”
钱旭对照了下标准答案,陈琰是对的,他转了转笔:“还真是,陈琰,你还是继续消沉吧,你一支愣起来别人就不够看了。”
陈琰笑出声:“你是没哥帅,向天再借五百年用来超越我吧。”
陈琰去上了个厕所,洗完手接到了简绎的电话。
简绎:“周末哪天有空?”
陈琰:“都行,简哥,请我吃饭吗?”
简绎:“那你得准备好份子钱了,带你见见嫂子?”
“……”陈琰呛了一下,下意识以为他指的是周云锦:“哪、哪个嫂子?”话一出口又差点给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可能是周云锦,忙改口,“你以前提过的那个厉颜姐?”
简绎也意识到他刚才可能被吓到了,忍着笑也不好说穿:“嗯,现在是未婚妻,可以叫嫂子了。”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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