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具体的事宜可以和赵盱谈。”傅斯冕拉开门出去,侍应生递上外套。
卢小陈和另外几个人站着目送傅斯冕离开,在傅斯冕离开过后,他们登时都松了口气,扒开领口,瘫在地上。
“呼,傅斯冕看着年纪轻轻,说话那可真是滴水不漏啊。”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这里离傅斯冕住的地方挺近的,傅斯冕让司机把车开回去,他想走走。
雪飘飘扬扬地落在身上,穿着大衣的青年走在漫天大雪里,由远及近看,宛如一幅油画。
眼镜上沾上了雪,有点影响视物,傅斯冕垂眼将眼镜摘下,揣进右边口袋里,这个动作间,他被人从后面一个飞扑,力道很大,不知道是多信任傅斯冕可以接住他,傅斯冕往前趔趄几步,也确实站稳接住了。
“赵盱说你在这里,我一下飞机直接过来的。”
傅斯冕转身,眼神幽深地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周时轲,顿了顿,有些无奈道:“为什么是这么晚的航班?”
“下次来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去接你,嗯?”傅斯冕说着,突然想起来,以前他去机场接过周时轲的次数少之又少,他总是很忙,总是觉得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但现在他却可以流畅自然地说出“我去接你”。
那几年,阿轲也有很晚才到江城,飞机落地时,他看着空荡荡的漆黑马路,独自拖着行李箱时,是否也会埋怨自己从不曾去机场接过他。
周时轲怔了怔,而后缓缓点头。
雪下得大,很快在两个人肩上,头发上都落了白,傅斯冕抬手摘了自己的围巾,轻柔地围在了周时轲的脖子上。
“我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他极其自然地接过了周时轲手里的行李箱。
“不用,走走吧。”周时轲认得路,这里里他和傅斯冕曾住过的地方很近,他想了一下,问道,”你还住在那里?”
“不然呢?”傅斯冕笑起来,“你没回来,我哪里都不去。”
周时轲像是没想到傅斯冕现在也会说这么直白的话,他眨了眨眼睛,耳朵缓缓升温,他没伸手去碰都能感觉到它的温度越来越高,碰上雪的时候,冷得一个激灵。
傅斯冕一只手拖着行李箱,一只手牵着周时轲的,他的体温一直偏低,于是他握着周时轲的手一起揣进了大衣的左边口袋里。
他小拇指上的一圈冰凉,是当初他送给周时轲的戒指,几经修复,还是当初的样子。
天冷,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不多,可但凡路过两人的行人,都会为周时轲傅斯冕而侧目流连。
身高同样优越,气质出众的情侣并不多见,何况稍高一点的那个的长相收拾收拾都能直接出道了,而穿黑色羽绒服的青年虽然捂得很严实,看不清面容,可仍然能感觉到对方迎面扑来的俊秀,这是一种直觉。
“嘿,傅总!”身旁的路面驶过来一辆黑色的奔驰,稳稳地停在了两人身边,卢小陈的头顶着寒风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他的表情在看见傅斯冕旁边的人的时候冻住了。
卢小陈的视线缓缓往下,看见傅斯冕旁边那个人的手俨然是揣在傅斯冕的兜里的,他现在,应该怎么办呢?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因为之前傅斯冕好像并没有想要让人知道他对象的样子。
还有,傅斯冕的对象竟然是个男的!他还以为像傅斯冕这种人会喜欢温柔可爱的女孩子!
傅斯冕朝卢小陈点点头。
卢小陈的脑袋还在车窗外,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说道:“您和您男朋友真般配。”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卢小陈坚信自己绝对说对了。
傅斯冕笑了笑,没说话,侧头看向一旁的周时轲。
周时轲戴着围巾,看不清面容,“谢谢。”
“那……那我先走了,傅总您和您对象也早点回家休息哦!”卢小陈缩回脑袋,朝他们挥挥手。
随着车子开走,卢小陈的视线都还没能成功收回来,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之前戴在傅总脖子上的围巾,现在是到了他对象身上?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走在人行道上的两人,不得不说,真的是很般配,不止是外表,有很多卢小陈无法用言语形容和表述的东西,也让他觉得两人契合无比。
他呆呆地想,江城这场雪,下得可真是漂亮。
-
周时轲靠在电梯里,把手从傅斯冕兜里抽出来,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很困?”傅斯冕看向他。
“还好,”周时轲摘下帽子和围巾拿在手里,“这两天忙了一点工作上的事情,没怎么睡,不过我经常这样,也习惯了。”
傅斯冕点点头,没说什么。
房子还是当初周时轲离开时候的样子,家具陈设都没改变,傅斯冕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新的拖鞋,走到厨房去给周时轲倒水了。
“饿了吗?”傅斯冕将水递给他,周时轲早就渴了,举着杯子一饮而尽。
“不饿,”周时轲把自己摔在沙发里,下意识地就跟在家里一样想躺下来,“我在飞机上吃了面包。”
傅斯冕没有开客厅主灯,就开了墙壁上的几盏,鹅黄色的灯光笼罩着周时轲。
青年毛衣领口滑在一边,露出瘦削薄白的锁骨,他侧脸精致,鼻梁至唇线都极为优越,懒洋洋地低头摁着手机,时不时打一个哈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