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旬支支吾吾不说话,“我晚上和你睡。”
“吵架了?”
“不算吧,七年之痒,不痒了,”周时旬躺在周时轲的床上,双眼无神,口出狂言,“他上我我竟然没感觉了?!”
周时轲:“这种话你也和我说,我不想听。”
“是不是距离产生美啊?要不我和他分居吧,说不定就好了。”
周时轲在周时旬喜欢的荧光黄和自己喜欢的黑色之间纠结,心不在焉说道:“杨萧哥不会同意的,你觉得没感觉你和他说不就行了。”
“我不敢!”周时旬跳起来,“他会干死我!”
“……”
周时轲慢慢转过头来,无语地看着周时旬,“你不觉得你自相矛盾吗?”
“你根本就不懂我们这种老夫少妻的烦恼!”
“你只比他小一个月。”
“我就是觉得,”周时旬呐呐道,“没意思了。”
“砰!”
周时轲的房门一下子打开了。
杨萧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他眼神的冷意仿佛变成了实质性的冰渣子,开口就是冷笑,“周时旬,我让你觉得没意思了是吗?”
周时旬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杨萧转身便走。
周时轲赶紧把周时旬从床上拽了起来,踹出门去,“还不去追?”
周时旬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赤着脚就冲下楼,边跑边喊我错了。
这都是这两人的日常了。
周时萱都懒得管他们了。
周时轲想着,其实当初他和傅斯冕要是能像周时旬和杨萧两人,有什么说什么,说不定也不会有后面的一堆破事儿。
没过多久,周时旬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他把自己摔在周时轲床上,呆滞道:“我不是说不痒了吗?他说这次好好让我痒一次……”
周时轲:“……挺好的,你好好挠挠。”
周时旬抄起一个枕头就朝周时轲砸过去。
周时轲从抽屉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我去喝酒了,你自己在我房间睡吧。”
带上门的时候还没忘再损周时旬一句,“别挠破皮了,痒得受不了就赶紧去磕头吧。”
“……”
周时轲开车出了大门,车灯打开,看见蹲在马路边上的杨萧。
“……”
红着眼睛,神情沧桑,手里夹着根烟,脚上还穿着拖鞋。
周时轲看得心里怪难受的,周时旬话是说得过分了些,犹豫了一下,周时轲下了车,走过去蹲在了杨萧旁边。
“你二哥在干嘛?”杨萧问道。
周时轲想了想,“他说痒死了。”
周时轲以为杨萧会像以前那样就这么过去了,进屋去两个人再吵几句就算了,结果杨萧嗤笑一声,“是吗?”
周时轲觉着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反正是杨萧的语气,很奇怪,很冷漠。
过了良久,杨萧抹了一把眼睛,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你二哥上周和我提离婚,我好不容易哄好了,昨天晚上,我看见他和他手底下一个小模特……”
杨萧站起来,把烟摁灭在树上,他眉眼很冷,是周时轲从来没见过的冷。
半晌,他低下头,抓乱了周时轲的头发,“阿轲,跟傅斯冕和好之后,好好在一起,你哥都这么没良心,傅斯冕算可以了。”
“行了,去玩吧。”
周时轲离开之后给周时旬打了个电话,对方不耐烦“干嘛?”
“你和别人睡了?”
周时旬表情出现一瞬间的不自然,“狗屁,我是那种人?”
“反正你老公他知道了,你完了。”
周时旬浑然不在意,“随便。”
周时轲也没把他们的吵闹放在心上,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误会,这么多年,家里的狗都习惯了。
到了酒吧,周时轲盖着羽绒服的帽子,戴着口罩从后门进的包厢,杨上臣手边一瓶酒,手里抱着手机恨不得把他戳烂,“小兔崽子,骗我钱!”
周时轲自己开了一瓶酒,“困。”
“你啥时候不困?”杨上臣头也没抬,“我给你找两个?”
周时轲摇头,从柜子里翻出一副扑克,“打会儿牌吧,最近有点缺钱。”
杨上臣和方卡同一时间抬头。
“三儿,你可真是太飘了。”
周时轲连输三把,可看着心情还是十分不错的样子,杨上臣含着烟,“有喜事?”
“没有。”周时轲摇头,“权言呢?”
方卡化了妆,像个妖精,“生气呢,我不想后入,他掐着我脖子非要后入,烦死了。”
周时轲咳嗽了一声,杨上臣抬手就给了方卡一下,“这话不能随便拿出来说。”
周时轲继续玩牌,他心情真算不上好,只能说是轻松,卸掉了一切负担和梗在心头的在意的那些东西之后,心间陡然就亮堂起来。
不过从那天过后,傅斯冕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不计较了,可傅斯冕可能,说不定,不会回来了。
可周时轲却觉得,可以等到,实在不行,再主动一次,也不亏的。
他以前心里总是不踏实,觉得傅斯冕若即若离,可现在还没和好,他竟然都相信傅斯冕不会让他失望。
今天是小年。
外头的雪下得特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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