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在偌大漆黑雨幕里显得渺小无比的身影,青年背影笔直,却令他产生一种对方是在强撑的错觉,在那一瞬间,他觉得异常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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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归延将周时轲送到了家门口,他没有立即下车,而是靠在座椅上,慢悠悠说道:“你刚刚是故意给傅斯冕看的?”
宋归延的车驶出停车场之前,周时轲瞥了一眼后视镜,看见了站在雨幕里一脸失魂落魄的傅斯冕,他得承认,那个时候,他的心像被人用针扎了一下。
他希望看见的是,两个人分手后,能够各自安好,谁也别搭理谁,而不是现在这样,他永远记得傅斯冕在主席台上神情倨傲,记得他飞扬的白衬衫衣角,现在的傅斯冕,走下了他的神坛,眉宇间再看不见高高在上,全是落魄的失意之色,周时轲觉得惋惜。
“不全是。”宋归延坦然承认。
周时轲勾起嘴角,“我不能谈恋爱的,不然我的粉丝会很难过的。”
宋归延侧头看着他,笑得温和,“你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
周时轲看着宋归延没说话,过了会儿,他移开视线,“宋老师何必说这么直白?”他已经给了对方台阶下了。
宋归延也收回了视线,他看着雨刷上下拨动,“阿轲,你知道你自己很难讨好吗?”
“没有。”他说。
“可是我觉得你真的很难讨好。”宋归延语气无奈地说道。
周时轲同样以无奈的语气回答对方,“是啊。”
宋归延喜欢的不仅仅是周时轲的少年轻狂,不是对方的张扬放肆,而是对方不管如何张扬,他有自己的原则,也顾忌对方的感受,他对自己的人,也会保持着最大限度的宽容,极其护短,自我洗脑式护短。
不是什么人都能在鲜花锦簇中还能保证纯善的。
不过宋归延应该感到开心,他现在也应该算周时轲的半个自己人了,因为换做别人,在他面前这么不给面子的步步紧逼,他早就跳起来给他两下了。
不继续说了。
宋归延将伞递到周时轲手中,“注意安全。”
周时轲点了下头,下了车,宋归延开着车离开了。
而周时轲在门口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了一脚,差点摔倒,他低下头,对上三只狗脸。
“……”
“谁让你们出来的?”周时轲撑着伞,它们三个还没穿雨衣,估计是从花园里一路狂奔过来,爪子上全是溺,周时轲瞬间便炸了。
周时旬靠在不远处的门框上,捧着一杯热茶。
周时轲扛着伞跑过去,“你给它们洗澡?”
周时旬瞥了一眼三只脏兮兮的狗,“它们毛短,用水枪滋一滋就可以了。”
“……”
周时轲想进门,被周时旬伸手抵了回去,周时轲抬眼看见周时旬似笑非笑的表情,“我问你,那张照片怎么回事?”
“别骗我,”周时旬截断周时轲那一脸“我要撒谎了哦”的表情,“我虽然和你前男友不熟,但是我还分得清他和宋归延,你和姓傅的怎么又走到一块儿了?”
“一个意外,”周时轲也很烦躁,他随便和周时旬解释了一下,“他想和好。”
周时旬皱起了眉,“你敢。”
“我没说我要和好!”周时轲站在雨里,一手扛着伞,一手拎着狗,他现在像又回到了初中时候在学校打架了被周时旬拎在院子里罚站的场景,“是他要和好。”
“你怎么想的?”周时旬慢条斯理地问,“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去找一个新的啊。”
“二哥,我不喜欢他,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去喜欢别人,”周时轲一本正经地说,“我不会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哟呵。”周时旬吊着嗓子,“周家还出了一个正经人。”
周时轲:“……”
他准备硬闯,外面冷死了。
就见一只手从周时旬后边伸了过来,直接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了进去,接着杨萧穿着睡衣出现,“还不快进来。”
周时旬一把甩开杨萧,走到餐桌旁边重重放下他的茶,“姓傅的要是想和好,得把傅氏分你一半才行!”
杨萧坐到沙发上打游戏,还不忘说:“想什么呢?你知不知道半个傅氏意味着什么?”他在不久前已经知道了周时轲和傅斯冕的事情,因为周时旬说梦话的时候骂傅斯冕,被杨萧听见了,周时旬咬死了说自己也不认识,杨萧还以为他出轨了,把他按着干到了哭,最后扛不住说了实话。
说完他又看向周时轲,“就算是半个傅氏,你也别答应和好。”
周时轲觉得杨萧才是自己亲哥。
结果杨萧抬起头,继续说:“起码一整个。”
他说完,和周时旬相视一笑。
周时轲:“……”
“姐姐呢?”周时轲猜对方一定没在家,她不知道自己和傅斯冕的事情,要是在家,周时旬这么大声,她早就听见了。
“还在公司,说是和傅氏的合同出了问题,在开会,今晚估计回不来了。”
他说完,眉头一皱,“是不是你不和好,所以傅斯冕在背后给合同下了套啊?周时萱可不知道你和傅斯冕的事情,我看她很欣赏傅斯冕。”
周时轲正蹲着在给阿周擦脸,他顿了顿,说:“傅斯冕没这么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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