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同学。”傅斯冕和周时轲的确是一个高中。
“那还挺不错的。”
周时萱露出抱歉的神色,“拉着你说了这么多,耽误你的时间了,不好意思。”
“周总客气。”傅斯冕的微笑恰到好处地合符晚辈对前辈的礼仪。
看着周时萱的车驶进院子里。
傅斯冕屈了屈冻到僵硬的手指,他上了车,关了车灯,久久未动。
周时萱的每一句话,都在无意识地提醒着傅斯冕,他和周时轲结束了,像普通情侣一样,分手后会各自再找适配的对象,从此相忘于江湖。
但这不是傅斯冕想要的。
他没有资格去阻止周时萱为周时轲寻找配得上她弟弟的人,现在的情况就是,无论他做什么,他和周时轲都无可避免地越走越远。
良久,他露出一个苦极了的笑,眼里都快有泪了。
当初阿轲知道合同的事情,忍了几天没来问他,那几天,他是不是也这么苦?那些年,他是不是经常这么苦?
密匝匝地隐痛从心脏蔓延到全身,青年将脸埋在了方向盘上,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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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傅斯冕关系挺好?”周时萱洗了手从洗手间出来,“那他来北城这么久,都没见你们联系过,你还针对人家?在学校发生过矛盾?”
周时轲窝在沙发里直摇头,“没有。”
周时萱无意打听太多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她坐下来,过了一会儿,问道:“傅氏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接连被针对两次了?”
周时轲用手机挡着脸,装作没听见,“是吗?”
他不会告诉周时萱第二次也是他的杰作。
若说第一次还是情有可原,第二次简直是欲加之罪,赤裸裸的在整人家,周时萱不会赞同周时轲的这种行为。
幸好周时萱没太放在心上,娱乐圈多风雨,她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她端起茶啜了一小口,“傅斯冕还是太年轻了。”
“是啊是啊。”周时轲说道。
过了一会儿,周时萱站起来从玄关拿过来一沓文件,丢到了周时轲身上,周时轲手忙脚乱抱住,“什么东西?”
“给你找的对象,”周时萱又坐下来,“你看中哪一个就去见哪一个。”
这沉甸甸的一沓……
“……”周时轲错愕地抬起头,“都看上了呢?”
周时萱,“能有一个让你看上都不错了,还都看上。”
“……”
周时轲其实没心情再去和人谈恋爱,他没那个精力了,他被傅斯冕伤得太狠了。
他就权当这是周时萱给他的任务了。
周时轲低头看着第一份介绍。
看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嫌弃道:“这个李索我知道,博士毕业,沉迷于学术研究,方卡说他肾虚。”
下一个人。
“陈霄,他晕车,我跟晕车的人不是一个世界的。”
“蔡查,怕狗,怕狗也不行。”
周时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周时轲坐起来,将这一沓纸放到茶几上,蹭过去抱住周时萱,周时萱以为他要撒娇,脸色好看了点儿,却没想到,周时轲小声说:“臣儿和我说,蔡查喜欢穿丝袜,银的白的粉的都穿……”
周时萱:“……”
“下个月生活费扣一半,”周时萱淡淡道,“整天都在外面玩了些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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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继续发酵,傅氏终于有人站出来背锅了。
他承认这些都是他做的,是瞒着上面的人做的,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理由,连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几个红颜知己都说出来了。
网友顺藤摸瓜挖出了那几个红颜知己,其中还有不少奇葩事,风向被带偏了。
赵盱看着面前的李副部,“谢谢您了,傅氏不会亏待您的。”
李国安也是个四十多岁快五十的人了,他微微弯腰,沉声道:“那年我被公司裁员,年纪又大了,又恰好媳妇儿生了双胞胎,其中一个还有先天性心脏病,要不是傅总伸手拉了我一把,我早不知道去哪儿讨饭了,反正我现在要退休了,还怕这么点儿事?”
这种事情,赵盱不会找单纯为了利益而来的人,只有对傅氏忠心的人,才信得过,赵盱真的被坑怕了。
“答应您的,傅氏都会做到,已经给您和您的家人都订了出国的机票,等风头过了,傅总亲自来接您。”赵盱说。
李国安抹了把泪,“傅总年纪还轻,北城水深,估计是得罪了什么人,要实在不行,傅总就弃车保帅,不用死守在北城,眼看着总部都要被拖累了。”
他是真的为傅氏为傅斯冕在考虑。
赵盱点头,“明白,您的意思傅总都明白。”
赵盱现在是劝不动傅总了,他只能寄希望于傅贤了。
毕竟是傅总他爹。
第二天早上九点,北城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铅灰色。
门被敲响。
傅斯冕放下刮胡刀,过去开门,看见来人的时候,傅斯冕眼神微变,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傅贤迎面就是一耳光抽了过来。
周时轲的耳光和傅贤的比起来,不值一提。
傅贤的手掌厚,不止傅斯冕,傅家很多小辈都被他扇过耳光,他知道怎么打过去最疼,又不至于打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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