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
她笑起来,跟齐礼道:“孩子看缘分吧。”
而且——就算生出来,应该也是不得宠的。再者说,生个姑娘还好,若是生个皇子,将来出半分差错,她将会跟如今交好的所有人为敌。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生?她万一能出去,也不用担心孩子一个人在宫里吃苦。
反正是不能生的。
齐礼却有了生孩子的心思。之前是他没有想,如今想了便要做成。
他去叫太医来,亲自问,“怎么这么多年,苏贵妃总是没有孕呢?”
太医一把脉,什么都把不出来,还是身子弱。
这宫里面的事情看什么都要看根本,他不敢说自己不知道,也不敢说明明苏贵妃身子康健,怎么就怀不上呢?更不敢去探究一个真相,只道:“这怀胎,是最无法确定的事情,陛下,切莫焦急。”
苏弯弯便心知肚明自己他是真的没有打算放过自己。在他失望要走的时候,苏弯弯小声的问,“陛下,要是几年后,妾走了,真有了孩子,孩子怎么办?”
齐礼一愣,“你还想着出去啊。”
他想了想,道:“那你进宫里来看孩子吧?”
苏弯弯一张脸垮下来,转身,“您走吧。”
齐礼倒是笑笑,“皇家的孩子,也不可能让你带出去啊。”
这么被她一问,他的心思才又退了去,也是,她如今心思不稳,有了孩子反而麻烦。
齐礼在某种时候最不会纠结这些小事,散了要她生孩子的心思,跟皇后道:“弯弯喜欢太子,你时常带着孩子过去看看。”
皇后奇怪的看他一眼,“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阿盛跑弯弯那里,可比跑您那里勤快。”
齐礼:“……”
他失笑,摇摇头,又去批改奏折了。
三月的时候,边关八百里加急送回了捷报。齐礼大喜,深觉自己以后是要成为后世人所说的明君了,提前开了庆功宴,让群臣带着亲眷进宫吃筵。
折霜暗自评价:好似一个暴发户,一朝暴富,设下了流水筵席,让人敞开了吃炫耀。
折霜作为吃席中的一员,也是十分欢喜的。
边关大捷,大金以及周边彻底安歇,十几年之内,肯定是没有战争了,他不用出去,自己也能放心。
不然他在去前线,她真的睡不着。
威远侯夫人坐在她的身边,小声的跟她说话,“你知道莫干山最近又找上门来了吧?”
折霜摇摇头,她最近都没有关注这事情。
威远侯夫人夹了一筷子五花肉,嚼了几下吃下去,道:“你是不知道,哎哟,说出来丢脸啊,那么个人,竟然是我之前精挑细选的。”
“承恩侯进大牢的时候,莫干山也被牵连了,当时他那个平妻竟然哭着上门,让我们救救莫干山,我们不愿意,她就跪在地上不起来。我这才知道,她已经怀胎三月了。”
“这不是欺负人么?孩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怎么办?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哦。于是当即就让人将她围起来,还让人去外面请了几个人回来做见证,又让婆子专门用纸笔记录她的一言一行,可千万别在我们这里出事情。”
折霜听得皱眉,“她也太过了。”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还玩什么把戏?这上门来,就是逼着人家给她做事情。但是她求错人了。
于是顺着威远侯夫人的话道:“只做她倒霉,碰见了你,你这心,可是铁做的,我都捂不暖,怎么会被她感动?”
威远侯夫人笑起来,“哎哟哟,被你这么一说,我就不生气了。”
她欢喜道:“不过倒是有沐国公在,帮着莫干山说情,因为没有参与太多的事情,只是被免官,以后不会再被录用。”
威远侯夫人有些缺德,道:“不是喜欢林家那个商户之女么?如今可好,跟着她行商去吧。”
她哼了一声,“阿霜,你别觉得我心狠手辣,当初不对林家下手,是看着莫干山还有些前途,怕他将来报复。我们威远侯府倒是没有什么,就怕我们家平儿和孩子难做,但是如今,呵呵,我就要做那小人,痛打落水狗。”
折霜很是明白她的意思。
当初林玲敢那般直接上门要做平妻,跟容平打擂台,究其根本,便是她并不畏惧,她为什么不畏惧?
因为她的父母是支持她的。
她还记得当年五王爷还跟她说过。
“本王是真没有想到,本王想着给她一门好婚事,她却想着要去做人家的妾室。”
他叹息,“阿霜,你要相信,这不是本王安排的,即便安排,也是给刕晴牙安排,不是你莫干山啊,他算什么东西?”
折霜其实比起四王爷,还是喜欢五王爷多一点。别看他不着调,但是心里跟明镜似的,一点儿也不作伪。
折霜记得自己当时说:“王爷,您当时给她找的人,她怕是都看不上,这才选择莫干山,毕竟已经是三品将军了。”
而且,对方愿意许平妻。商户之家是有平妻的,跟正妻一般,何乐而不为呢?
她爹娘愿意,她也愿意,莫家愿意,那容平不愿意,又有什么关系?
两家子人,把容平逼走了,于是大家都欢喜,高高兴兴的过起日子,要不是莫干山作死,跟着承恩侯一起走了条不归路,她现在的日子过的别提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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