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娥听了邱文辉说这话,忍不住白了邱文辉一眼,笑着对余桃道:“他也就会说点好听话,当年他可不是这样。”
“咦,你这人怎么还揭短啊,我当年难道没有支持你?”
“那也是我自己争取来的。”孙秀娥。
两个人私底下的相处,很平和,和其他普通家庭没什么不同,反而多了些烟火气,一点也不像余桃想的那样。
孙秀娥顶完邱文辉。转过身对着余桃说道,“我很开心你能做出这样的选择,这样吧,明天八点,你就到军区妇委报道,先熟悉一下流程。可以吗?”
“这么快啊?”刘青松道。
“不快,先熟悉一下工作流程,了解一下档案,光军区那么多家属,都够小余认识一段时间了。”
余桃听完点点头,“我知道了,嫂子,明天我就去报告。不过,我有一点问题,我工作的时候,可以把三娃带过去吗?”
“可以。”孙秀娥道,“妇委里不少人都带着孩子去了,有专门的地方让小孩玩,只要孩子别哭闹就行。”
余桃听完终于可以放心的笑笑了。
天色已晚,俩人没有多坐,就跟孙秀娥道别,临走前,刘青松一脸正色的跟孙秀娥说道:“嫂子,我老婆可就交给你了,她从农村来的,什么都不懂,性子又弱,你多照顾她一点。”
余桃在一边拉刘青松的袖子:“你说什么呢。”
孙秀娥看刘青松这样,好笑道:“放心吧,不是吃了她的。”
说完,孙秀娥对着余桃道:“没想到青松竟然还是个疼老婆的,以前我是真没发现。”
余桃听了只能低头笑笑,“嫂子,你别听他的,我是去工作的,又不是享福的。”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孙秀娥现在是越看余桃越觉得满意,她如同发现了一颗蒙尘的明珠,期待余桃以后散发出光芒。
两个人回到家,余桃终于舒了一口气。
明天就能去工作了,余桃现在还有一种不真实感,身上一直背负的枷锁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开,未来的生活注定会跟以前变得不一样,余桃有一点不敢相信。
刘青松看了她一眼,笑道:“这下心满意足了吧?”
余桃诚实地道:“有一点。”
说完她满足地笑笑,又叹了一口气。
除了尘埃落定的踏实感之外,她还有一点害怕,害怕自己做得不好。
余桃把这些话说给刘青松听,刘青松说:“怕啥,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怕,认真去干。”
见余桃不说话,刘青松把余桃拉上床,把她按进自己的怀里,笑道:“你别把妇委的工作想的太重,我估计你去了之后,也就是给人端端茶,扫扫地,顺便整理一下文件。”
“有这么简单?”余桃不信,“那我没去找孙嫂子之前,你还把问题说得那么严重?”
说着余桃直起身子:“刘青松,你是不是不想我出去工作,故意吓我的吧?”
“是不想。”刘青松道,“你的月计划完成了吗?家里菜刚种上,你计划表上,每天除了做饭,洗衣服,扫地,还要做衣裳,做鞋,那么多活已经够你累的了,现在还要每天去妇委工作。”
“你忙的完吗?”
“那我也想去工作。”余桃拉长声音道,“刘青松,你听见邱师长怎么说了吗?不要阻拦女同志进步,身为一个丈夫,你应该支持自己的妻子出去工作。”
余桃笑着说,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头轻轻的点刘青松的肩膀。
来这一个月,不仅孩子们有了变化,就连余桃自己,脸颊都长了一些肉,看起来不再像以前那么干瘦,肤色也养的白皙了一些。
她出去的急,平时挽在脑后的长发,现在只扎了低马尾,松松垮垮的有些散开,鬓角垂下几缕发丝,看起来有一种朦胧的美。
刘青松一直知道,自己的妻子长得好看。
他突然想起,50年,他回家探亲,第一次见到余桃的时候。
那时他才二十出头,余桃刚满十六岁,眉眼青涩,见到他的时候,微微低着头,有些羞涩,像一只含苞欲放的白荷。
刘青松那时候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
他已经选择把生命交给了国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结婚生子对他来说就是害别人,更别提那个时候他还有了心动的姑娘。
五三年刘青松从朝战受伤又回到了家,暗恋对象变得“面目全非”,他对生命有了新的感悟,见余桃“成了老姑娘”却还在家里守着他,为了不再耽误余桃,刘青松就答应了父母的要求,跟余桃办了酒席。
现在算算日子,他们结婚都有八年了,最近这一个月的了解,比过去八年对彼此的了解都多。
刘青松拉住余桃的手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身为丈夫,肯定要支持你,可是作为妻子,你是不是也该做点应尽的义务?”
说着,刘青松就把余桃拉到身前。
惯性使然,余桃趴在刘青松的胸膛上,手下摸着他精健的胸膛,男人的气息扑鼻而来。
不一样的荷尔蒙让余桃脸颊染上一丝热意,她故作自然,直起身抬头反驳道:“我哪里做的不好了吗?每天兢兢业业照顾你和三个孩子。”
说着,余桃就去看刘青松,两人四目相对。
没想到刘青松反而先避开的目光,他干咳一声,不自在道:“你知道我说的是啥,现在也不烧炕了,大妞和二娃都去了西屋,什么时候也把三娃弄到西屋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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