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雪气急,她和谢狰玉针锋相对这些日子,谁也不绕谁,都是在争论感情,何曾说过这些暧昧下流的话,而且身边春月含山都没嫁人也没定亲,听了更是头垂的更低。
她只好命令道:“你是不是又要不听我的话?我让你放他出来,不听话的狗……”她话音未完,眼皮一跳,被谢狰玉凶狠的瞪了一眼,然后就看见他发狠的踹了发出动静的箱子一脚。
里头瞬间安静,其他人也吓着了。
胭雪盯着谢狰玉微红的眼角,默默撇开目光,“去把这小郎放出来。”
谢狰玉没再压着里头的人了,含山和春月也忐忑的上前把箱子打开,让里头差点没了气的少年郎出来,二人看他的眼神都透着怜悯,这是受了无妄之灾。
若是没有这位世子爷在,小姐留下他,那他待遇也不会差到哪去,若是不留也会好好送他回贺府,还会写信不要贺美昱怪罪他。
只可惜,这尊煞神虎视眈眈的在这里,这少年怕是有心也无望了。
少年姓何,名为舟,没见过这种世面,更没经历过与一个气势强悍的成年男子争宠的经历。
他已经吓的瑟瑟发抖,加上他扮作小女子,这下一看,还真有几分花容失色的可怜。
看在谢狰玉眼中,他鄙薄而森冷的嗤笑一声,何为舟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压力,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
谢狰玉在他跪下之后,犹如得逞般,双目更加亮眼,对肃穆着一张脸的胭雪,指着何为舟道:“你瞧,他不过是个软蛋,这种不男不女的东西,他有什么用。他拿什么伺候好你?”
胭雪已经生气了,她看到了,这个少年郎虽然生的秀美,可确实像谢狰玉说的那样,他年纪尚小,他还稚嫩,胭雪对他也没有旁的心思。
生气不过是因为被谢狰玉说中了心思,她确实更偏爱像他那般气盛勇猛的男子,尤其他那张脸长的更俊,使起坏心肠来,更能把人迷的死去活来。尤其他身形看似清瘦,到了榻上也是英武不凡的,比起这个还未长成的小少年,两者相形见绌,谢狰玉自然是胜了不止一筹。
她更气谢狰玉到了如今,还待人这般轻慢看不起,他连稍微对一个普通人都不能宽容态度好一些,还能想要他真正对自己尊重些吗。
胭雪:“你不要拿旁人都同你比,我看他这样很好,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我知道。阿昱同我说他家境不好,父母去了,亲戚强占了他家为数不多的田地,他还有个妹妹。他原也是良民百姓,若非实在没有出路,怎么会甘愿这么做?你总是这般瞧不起人,可你也不过是占着你与生俱来的身份的便宜罢了,若你同他一样,你怕是心高气傲到宁愿死也不会做到这种程度吧。”
这话听在谢狰玉耳里,立刻就懂了胭雪话里的含义,她是在拿他同这少年比,在她心中,他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有手有脚可以找份活计做,却偏要牺牲色相,自甘堕落的少年。
他出身权贵,他就是错的?
他自小尊贵,学的就是与庶民不同的东西,谁叫他出身就好,从不低头,上受祖荫庇佑,可他也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身为权贵,他是享受到了普通人得不到的东西,可这天下哪样不是权贵掌管,掌管的又那样不是权贵自己争取来的,也不是白白就得到。
他们是享受到了权贵的好处,可这疆土黎民百姓能安居乐业,不也是在他们维护下获得的,自己出身低微,那就去争份富贵权势,赖他做什么?她竟觉得这样的人,就一定比他高尚?
胭雪示意婢女带少年下去,谢狰玉上前拦住,“把他送走。”
胭雪:“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身份?”她提醒。
去他娘的身份,谢狰玉心中犹如火焰在喷发,他为胭雪对他和对那个少年不同的态度感到不舒服,他从刚才胭雪的话里,听出了她对他的怜惜同情。
那是个什么东西,值得她去怜惜?
他都心甘情愿做她的狗了,她怎么就不肯怜惜怜惜他。
谢狰玉恶狠狠的扫了眼脸色发白的何为舟,他身旁的含山也十分担心谢狰玉会做出什么事来。
直到他让开,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只是在含山带何为舟下去安置歇息时,谢狰玉迈着沉稳的步子,大步走近胭雪。
春月被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到,忍不住开口叫出,“世子,不可冲动。”
然后就被谢狰玉回了个“滚”。
胭雪喉咙发紧,在谢狰玉气势的压迫下,也不由得担心起来,心跳加速。
然而,谢狰玉伸手突地拽着她的襦裙上的腰带,将她一把拽到胸膛前,使得腰身缩紧的胭雪,不得不踮起脚尖,挺起胸脯,同他贴的很近很近,隔着衣物仿佛都能感受到彼此身上传来的热度。
谢狰玉受伤的眼神包含高昂的热度,盯着胭雪,低沉坚定的放言道:“你只能选择有一条对你一心一意的狗。他,还是我。”
第87章 辜负。
胭雪被他逼问中的话语深深震住, 感觉到攥着她腰带的那只手因为她久久没有回话,而越发用力。她差点就要被他提着腰腾空了,终是忍不住扶住谢狰玉的肩膀, 薄红一片,声音轻颤的道:“你。选你。”
她没办法否认, 当谢狰玉红了眼一副受到伤害的样子,朝她来势汹汹的逼问, 是要他还是要其他人时,她已经作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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