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守正录》投资五个亿,原来起码有一亿被人偷走了。
可恨他被封印在这破书中,否则一定要看清车里的人是什么模样!
“说到对付钟九道,天师的法子自然无用,世俗的办法还是有用的。”作恶天师说。
对面的人:“你的意思是……买凶?”
“制造一起车祸就是,”作恶天师,“有钱能使鬼推磨,找个口风紧的人酒后驾车,把钟九道撞个半死即可。”
“这年头,口风紧的人可不好找,而且说不定会有人查金钱往来,一旦查到不明资金就不好办了。”对面的人说。
作恶天师:“那就不用钱,我役鬼附身那人就好,到时他定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要钟九道昏迷,天师界那群废物有谁能破解我的术法。”
“为什么你一直说的是昏迷,而不是直接干掉钟九道?”
作恶天师:“因为我还没作法得到钟九道的左手,他自然不能死。最好的结果是将其撞晕,我趁着他虚弱作法,待我取得左手后,他是死是活就不重要了。”
沈乐山本来正在努力向车窗移动,想看看两个作恶之人究竟是什么样子,有没有联手干掉钟九道的可能性,听到这番话却止住了动作。
沈乐山自认不是个好鬼,但他知道什么是好天师。
好天师是如当年的洛天师一般,明明有实力役鬼报仇,明明做的是惩恶扬善的爱国义事,却因违背了天道伦常而甘愿被恶鬼吞噬,还用一身法力将他们束缚在别墅内。好天师是如钟九道一般,穷得叮当响也不肯役鬼作恶,而是靠着一身本事赚钱,害得他们要住钱包。
洛天师也好,钟九道也罢,他们绝对不会命令沈乐山等厉鬼附身在活人身上害人。一时之间,沈乐山有些同情被这作恶天师役使的厉鬼。
枉死已经够可怜了,死后也无法获得自由。
不仅如此,通过这人的话语,沈乐山意识到作恶天师的实力不弱,仅凭他一个鬼的实力可能无法战胜这天师,若是被抓到,这天师得了他这样的多年厉鬼,指不定要如何炼化他呢。
于是沈乐山安分下来,他把自己好好地缩在封印中,生怕被作恶天师发现。此刻沈乐山万分庆幸钟九道是个强大的天师,他布下的封印强悍无比,一丝阴气也不会泄露出去,同样作恶天师也察觉不到车顶正趴着一个厉鬼。
钟九道的封印是束缚,也是保护。
沈乐山静静地等待下一辆车与这辆车擦肩而过,他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换车,还能记下这辆车的车牌号。
然而就是这么倒霉,一路上遇到无数车,偏偏他想换车的时候,许久也不过来车。
因飞速开车带动的风将书页吹得哗啦啦作响,沈乐山无数次按住书页,又无数次被风吹散。
“你在后面看书吗?我怎么听到翻书的声音?”贪墨一个亿的人说。
“我晕车,看什么书。这声音……好像是车顶发出来的。”作恶天师道。
“是吗?我看看。”贪墨者顿时踩了刹车,靠边停车。
沈乐山:“……”
前后左右一辆车也没有,四面是光溜溜的大路,他现在就是尽快跳下车,也无济于事了。
贪墨者下车,沈乐山看清他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身材保持得很好,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
他长臂一伸,取下车顶的书,好奇道:“《民间咒术大全》?这书什么时候跑到车顶的?好破的书,还被水泡过。”
“我看看。”后排车窗摇下,一只手伸了出来。
沈乐山默念着“我是一本书”,封闭五感,不听也不看,绝对不能让作恶天师察觉到他的存在。
尽管这么做会看不到作恶天师的容貌,但他已经看到贪墨者的样子,只要这次能顺利逃出去,就可以从贪墨者着手,顺藤摸瓜找到作恶天师。
“这书?”作恶天师有些惊讶,“还是我年轻时写的。”
“你现在也很年轻,”贪墨者摸摸下巴,“我和你年纪差不多,难道你觉得我老了?”
“三十多岁自然是老了,我已经结婚生子,开始培养下一代了。”作恶天师说,“这时我十几岁时写的,距今也快20年了。”
“没书号。”贪墨者拿过来随意翻了翻。
“这里的咒术是我从民间收集来的,每一条都一一验证过,是真的。那时我觉得自己做了件天大的好事,亲自找了家小印厂自掏腰包印了近千本,想要散布出去扬名立万。”作恶天师说。
“后来呢?”贪墨者问。
“被我家族长辈拿到全部烧了,他们平民中不乏有天赋的人,若是这东西被普通人拿到照着做了,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因为这件事,我还被罚一年不能出门。一年后我出关,整个天师界已经没有我的名字了,全是钟九道。”作恶天师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
“都烧了怎么还有一本?”
“只有我早期传播出去的几十本书还流落在外,没想到今日竟落在车上,这是巧合吗?”作恶天师望着书若有所思。
“什么巧合?你要是喜欢,我印上几万本,等你扬名天师界,就人手发一本,让他们倒背如流。”贪墨者说。
作恶天师:“那倒不必,我说的巧合指的是你想对付关宿那件事。我上次本来想把他和计盼一起教训了,奈何现在伤还没好,暂时无法动用法力,这本书就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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