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肖云钦结束了b组的拍摄准备离开,周欣彤那里却一直在六台洒水车的洗礼中奔跑滚爬,周身狼狈。
在与言汐认识之前肖云钦是认识周欣彤的,颁奖礼上远远的看过她闪耀而过的身影,那时候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有被人这么欺负的一天。
肖云钦不喜她,一是因为言汐,二是因为她欲捆绑自己硬炒c,后来虽然没炒成,但感观对她而言确实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的。
只是这些都建立在两方的势均力敌中,一但某一方弱了或给人的感观上变可怜了,强势一方的同情心就会慢慢慢慢的升了出来,直至泛滥。
慕强而怜弱是人之本性。
肖云钦目前就感觉她有点可怜,“去买些热咖啡来,告诉各位老师夜班辛苦了,夜凉暖暖身,我请大家喝。”
一旁的助理点头记下,边走边说,“言小姐在酒店顶楼的阳光房里等你,叫你下了戏后直接过去,那边安排了晚餐。”
肖云钦点头,脸上现出个笑来,“我知道了,你去办事吧,我自己过去。”
言汐已经习惯了剧组的拍摄节奏,只要白天全员给力,a组基本上用不着加夜班,这就保证了她有充足的睡眠时间,一段时间下来,精神状态和身体素质竟出奇的好,整个人容光焕发的,站在那里就能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
有生以来,这是言汐呆过最省心省力最舒心顺意的剧组。
事有人安排,贴心周到,戏有人指导,耐心友好,所有人都对她抱以微笑,善意且温柔,好像一瞬间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些从前的阴暗面都被阳光照射蒸发,剩下的全都是金灿灿美好的未来。
高楼大厦,金顶璀璨,要不是身处其中,言汐都要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哎哟,肖云钦怎么还不来我都要饿死了,到底还让不让人吃饭了”赵真真趴在桌上敲着手指抱怨,林茉跟在一旁摇头,笑道“是你非要跟来蹭饭的,人家又没请你,饿着也是该的。”
言汐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b组拍摄地,热火朝天的洒水车忙来忙去,虽然看不清底下的人影,但也能凭空想像一下那边的热闹场景。
曾经连轴转的夜戏印象还在,只是如今置身其外,倒也逐渐淡忘了那些没日没夜的赶场辛酸,可见人体保护机制总会下意识的屏蔽过往的艰难,而会永久的保留下哪怕一丁点的美好。
美好使人向生,艰难让人想死,人若想要在艰难中苟且的活着,就得学会创造一丁点的美好,并且将这点美好保存在心,成为活下去的坚强信念。
“再有半年,你们就能出狱了,等我去接你们啊”
“嗯你嘀嘀咕咕一个人念叨什么呢”转动着轮椅也到了落地窗前的赵真真不解的问道。
言汐敛了眼神,摇头,“总觉得现在的日子美好的有些不真实,在感慨从前而已,害,你就当我突然脑抽了,犯了多愁善感的傻白甜病,骂我两句就好了哈哈。”
赵真真摇头,吧唧嘴啧啧有声,“你从前那日子到底是怎么过过来的我一时倒分不清是我惨还是你更可怜些,怪不得你大师兄想尽了办法要补偿你,他大概从找到你开始心就碎成了八瓣,现在正想方设法的找胶水粘呢”
言汐笑笑没作声,只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了起来,“朝夕啊遇到什么事了我马上就回来了。”
“没,我只是想问问你吃饭了没最近组电影班底和选角的事情那么多,我看你瘦了不少,怕你忙忘了吃饭,提醒你一下,一大把年纪了,别仗着功夫在就瞎糟蹋自己的身体,早一天晚一天的,我又不等着那部电影扬名立万的,你不用这么着急。”
淡然的调侃声里夹杂着关心,柴令在电话那头半天没吭声,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句,“我知道了,我有分寸,放心吧在我还没有看到你捧上奖杯站在那个位置上时,我是不会倒下去的,大师兄身体好着呢”
言汐在这头对着电话呵呵两声,语带威胁,“按时吃饭按时休息,你要是倒下了,我也就息影了,咱俩一块儿玩完,或者,退居师门扩收门生东山再起”
柴令在那头听的哈哈大笑,“真要退守师门了,师父他老人家恐怕会掀了棺材板出来蹦迪的,因为后继有人了呀哈哈哈”
“大,大师伯,这个话一点都不好笑,多,多渗的慌啊我,我害怕哇大师兄救命”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刘方的鬼嚎和朱进的怒斥,言汐在这头听的也跟着笑眯了眼,“我今天订了桌席面,一会儿给你们送酒店房间去,你们到了就直接回房间,不用再赶去餐厅用饭了,吃完抓紧时间休息知不知道”
直到挂了电话,言汐都还能听到那头朱进在拎着耳朵教训刘方的声音,热闹的感觉就在眼前一样。
“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肖云钦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落地窗前的言汐,以及她脸上忍俊不禁的笑意。
今天言汐穿了件一字肩的香宾色长裙,露出的锁骨上坠着根小雏菊银链,恰到好处的修饰了脖颈,使得整个人优雅修长,肖云钦眼里掩饰不住的惊艳。
“没什么事,就是跟我大师兄通了个电话,然后小师侄在那头耍宝逗贫了几句话而已,你今天下戏有点迟啊,拍摄不顺”边说边将手递交给了肖云钦伸出的手掌,两人手牵着手的坐到了桌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