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轻舟听见闫椿的声音,也从教室里冒出头来,正好对上赵顺阳失魂落魄的脸。
“她呢?”
赵顺阳不怎么待见单轻舟,没给他好脸色:“你说呢?也不知道你们上辈子对她施了多大恩德,她这辈子要这么死乞白赖地还。”
单轻舟耸耸双肩,去了电话亭。
办公室里。
闫椿站也不好好站,吊儿郎当的,看得主任窝火。
主任用手指头使劲戳她脑门:“你说说我们三中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败类,啊?”
闫椿不以为意:“您不也是三中这么多年唯一一个连优秀主任都没评上过的主任吗?”
主任被她这句话气得脸红脖子粗,抄起桌上的教科书就要砸下来。
闫椿不紧不慢地说了句:“您要是再因为体罚被教育局通报,那就更与优秀主任无缘了。”
主任差点抽搐起来。
冷静冷静,她这话还真有道理!可是想揍她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决?
他越看她越来气,最后还是一个电话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接完电话,主任茅塞顿开,他治不了这个猴崽子,她父母一定治得了。
主任找到闫椿妈妈的电话,打了三次全是在通话中。
闫椿心想,有单轻舟给她妈打电话占着线,他以为叫李大头就能打进去了?瞎闹。
她跟单轻舟早有约定,只要她被主任揪走,他就去电话亭给她妈打电话,寒暄寒暄,目的是占着电话线,这样,主任的电话就打不进去了。
闫椿还没为自己的机智暗自庆幸,主任就找到她爸的电话打过去了。
闫椿波澜不惊的脸色突然被撕开一道口。
她爸,闫东升,抛妻弃女的渣男代表,要不是主任这通电话,她都不敢信他竟然还活着。
主任上来先问:“您是闫椿的家长吧。”
那头也不知说了什么,主任又说:“是这样的,闫椿在学校犯了点小错误,我们校方想请您来一趟,就孩子的教育问题聊聊天。”
闫椿不认为闫东升愿意来,结果主任第三句就是:“好的,您到了给我打电话。”
电话挂断,主任瞪了一眼闫椿,“等会儿有你哭的。”
闫椿真想告诉他,他想多了。除了她妈,她可没在怕的。
闫东升来得挺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衣冠楚楚地站在主任办公室了。
主任一看,不得了,这不是闫部长吗?
是的,闫椿她亲爹,闫东升,是他们市第一企业对外贸易部门的部长,如果不是有抛妻弃女的履历,他一定会比现在看起来更加道貌岸然,只可惜,现在要在后边加一个“伪君子”。
闫东升看了闫椿一眼,很快把视线收回来,问主任:“闫椿她,犯什么错误了?”
主任专业拍马屁一万年,看见闫东升都忘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了,几乎要给他磕头了。
“大错误倒不至于,就是现在孩子身上普遍会出现的一些小问题。”
闫东升被主任引到真皮沙发上,即使是小问题,他也想知道。
“什么小问题?”
主任干脆跳过这个话题?:“我们校方觉得对闫椿同学的教育很吃力,主要体现在她明明很聪明,成绩却一直在文理总排名二三十名晃悠。”
闫东升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闫椿不会搭理他,所以也不跟她说话,全程只跟主任交流。
闫椿看他们一个阿谀奉承,一个故作姿态,觉得恶心,转身出了办公室。
还是罚站比较舒服。
赵顺阳担心闫椿的状态,在门口蹲了半天,看见闫椿出来,紧张兮兮地左瞧右看:“有没有事,他有没有揍你?”
闫椿把他扒拉开:“你不上课在这干吗呢?”
赵顺阳立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都被逮走了,我能有闲心上课?”
闫椿看他哭,觉得他没出息:“行了,别哭了,不上就不上吧,反正你多上一节课也考不上大学。”
赵顺阳才不想考大学,他就想给闫椿当小弟,当一辈子。
闫椿又问他:“老张找我没有?”
“老张监完操就出去了,上午没他的课,估计下午才来。”
“你去找沈艺茹,问那纸条写了什么。”
说起这个女的,赵顺阳就有气:“能不能不要提这晦气的东西?”
“不知道那纸条写什么,到时候大头问我,我一问三不知,不是白背锅了?末了沈艺茹被叫过来一通批评,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懂不?”
赵顺阳的智商想不到这层,被闫椿一点拨,懂了。
“那行,我去找她要。”
闫椿看他扭头就跑,两只手都没薅住他。
差不多十分多钟,他无功而返,垂头丧气的德行让闫椿都后悔曾经对他进行了救赎。
“她说没在她那儿。”赵顺阳说。
闫椿忍住呼之欲出的脏话,说:“废话不?她给陈靖回纸条,那肯定是在陈靖回手里。我是让你去问问她写什么,不是让你去问她要。”
赵顺阳壮壮实实,一米八几大高个,噘起嘴来真是辣眼睛。
“那怎么办?我再去他们班找她一趟?不过我估计她不出来了。”
闫椿要是有劲一定打死他。
“去跟陈靖回要。”
赵顺阳歪着脑袋,一脸不服气,可闫椿的话他还没忤逆过,权衡之下,还是乖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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