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才你没想错。”南木生的眼神异常温柔,温柔得让人放松警惕。
陈词的眼神也闪烁几分:“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刚才确实想亲你。”
然后就看见某人一怔,脸上的红韵迅速上升,紧接着骂骂咧咧下车了。
看着陈词的背影,南木生也连忙下车追了上去,滑雪场就在眼前,气温降得更低,但看见陈词那边走边烦躁得踢地面的模样,南木生突然觉得自己的血液正在慢慢加温。
他承认,他为那个叫陈词的男人深深着迷,这么多年以来,他对陈词都有超出其他人的关注,当然那时的南木生并不会觉得这就是爱情,或许更多的是一种对挑衅的回击,是出于男人的好奇心。
从小,南木生就是一个拔尖儿的人,说是鹤立鸡群也不为过,他总是把事情做得很好,挂上许多优秀的头衔,享受着周围的人独一无二的赞美,就算是进入娱乐圈,南木生依然保持着这种优秀,一鸣惊人,可很快陈词出现了,从此天平山不再只有他南木生,还多了一个叫陈词的男人,他们会被众人比较、议论,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对立面的两个人,也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如何叫人忽视?所以南木生突然明白,也许那次飞机上的偶遇,是上天故意为之,是上天想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彼此真正意义地认识。
“小狗,”南木生走到陈词身边,与他并肩,“高山滑雪会吗?”
陈词颇为不削地瞥了南木生一眼:“高手正是在下。”
“这么厉害?”
“要不要待会儿比一场?”陈词扬了扬下巴,一脸神气,“输了别抵赖就行。”
南木生抬眉:“看来你想加点赌注?”
“没彩头的比赛有什么意思!”
“你想赌什么?”
“赌你一个星期不出现在我的眼前怎么样?”陈词嘴角一勾,做出挑衅的样子,“你要是输了,就麻溜在我眼前消失。”
“一个星期?”
“怎么,赌不赌?”
南木生一口答应:“没问题。”
这下反倒是陈词有些诧异了,按照南木生这说好听点是坚持不懈,说难听点就叫死缠烂打的个性,怎么会突然这么好说话?这还没滑雪呢,就摔坏脑子啦?
“你确定能遵守约定?”陈词还有些怀疑。
南木生倒是从容淡定:“放心,我平时都是一个很遵守规则的人。”
“你最好是。”
“我当然是。”南木生十分肯定,但紧接着他又微微贴紧陈词,不急不缓地开口,“不过我今天上午才跟你说了,我明天要回北京,等那边的工作结束,来来回回也差不多一个星期了。”
陈词愣住,三秒后,破口大骂:“艹!南木生你个小人,你驴我!”
南木生笑得不停,那是由内而外真切的笑意,而旁边的陈词气得直跺脚,觉得自己又被南木生摆了一道,以至于他完全忽略了,这个赌注其实是自己提出来的。
滑雪场上覆盖着皑皑白雪,一望无垠的洁白给眼前的世界裹上美丽的素装,这是一个天然滑雪场,一走进去便寒气袭人。
因为南木生他们剧组今天并没有拍摄,整个滑雪场内除了工作人员,便只有陈词和南木生两人,之前还不太乐意来滑雪的陈词,在看见雪道那一瞬间,突然眼睛放亮,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主动上前了解雪道的相关情况,高度、坡度……问了个遍之后,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很专业。”南木生对陈词说。
陈词也不谦虚:“那当然,我小时候在多伦多长大的,那里最不缺的就是滑雪场。”
“看来我要拼尽全力才行。”
“拼尽全力你也得输,”陈词拍了拍南木生的肩膀,哈着冷气,一点不含糊,“等着看吧,马上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
微扬眉毛,南木生沉声说:“拭目以待。”
陈词率先进去换上红白色的滑雪服,拿着雪杖走出来,他身材挺拔,举手投足间又有种难以掩饰的张狂与不羁,倒有几分专业运动员的风采。
南木生见了,心头不由得有几分火热,他直视着陈词的眼睛,快步走过去,由心而发地夸了一句:“很棒。”
“那必须的,是不是被陈小爷的威猛帅气震惊了?”
“一直都很震惊,”南木生微笑着,笑容里几分包容,几分热意,“不仅震惊,还沉醉。”
陈词听不得南木生说这种弯弯绕绕,让人羞怯的情话,一把将南木生扒拉到一旁,不太客气地说:“快去换衣服,少在这里磨磨蹭蹭,你别是怕输不敢比了吧?”
虽然那赌注还没开始就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但这并不妨碍陈词对比赛的热情,尤其是跟南木生比赛,开玩笑,如此彰显能力与男子气概机会,怎么可以错过?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陈大帅哥的厉害!
“行,我马上去。”
“快点!”陈词摆了摆手催促道,又说,“我先玩儿两圈适应适应,不介意吧?”
“你随意。”
说着,陈词的身体一曲一伸,踏着滑雪板,就朝山下俯冲,他的身影矫健,在雪道上迂回,仿佛是一只燕子掠过水面,没有太多波澜,却直达人心,让人忍不住注目,仿佛自己的心跳也随着他从高山之上一冲而下,澎湃、加速,继而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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