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安晏不给他喘息的时间,继续道:“他们还没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大爸爸就已经准备和兴科签第三方了,是你从中作梗让兴科转而签了别人,后来,也是你不断地让他在大公司里碰壁,他不得不去找了家小公司从头开始。”
“……我没出生前的事我就不说了,等我出生后你又做了什么呢?”安晏想想就觉得好笑,“当时我和小爸爸都需要钱治病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你知道吗?你应该是知道的,可你一直没出手帮忙,是为什么呢?你在等我小爸爸向你屈服向你服软,等到那个时候你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拯救我们一家,他们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对吗?”
“再后来我大爸爸过劳死的时候,小爸爸一个人起早贪黑的时候你又在哪?你还是不死心,还是想等他跟你妥协,等他站到你面前告诉你他错了。”安晏渐渐红了眼睛,“你根本就不是想让他过上好日子,你也不爱他,你想要的只是个任由你安排的木偶,满足你自己的控制欲罢了。”
秦老爷子满脸怅然地看向安晏,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把这些话说出来。
像是有人在他的伤口上狠狠撒了把盐,疼得他一瞬间又老了许多。
安晏冷冷垂眼看他,浑身上下的气质简直不像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那你现在找我回来又是要做什么吗?”
“是要换个新的木偶吗?”安晏神色的眼睛里不带一丝光亮打量着坐在不远处沙发里的秦家家主,语气极轻。
秦老爷子怔愣了半天,才痛苦地闭上眼睛,悲怆道:“……我是真的后悔了,小晚,他是我唯一的孩子啊,我当年怎么就鬼迷心窍把他逼到那个份上了呢……”
安晏面无表情地看他忏悔,之后秦老爷子似乎很怕伤心事被人提起也就很少让人带他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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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安晏说完家里的事,楚业垂眸愣了一会,他之前只知道对方家里确实不富裕,毕竟就连当初要买个不贵的扫地机器人他俩都能掰扯半天,后来同居的那几个月里他们俩也没少为了楚业大手大脚花钱的毛病起过争执。
他心情不是很好,但这么多年耿耿于怀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他还是松了口气。
安晏伸手托起楚业颓丧的脸,轻笑着揉了下哄道:“什么表情?不提以前的事了,别不高兴了。”
“没不高兴!”楚业一本正经地说,又下意识地把脑袋往安晏手心蹭了蹭,他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如果让他遇到这破事,说不定反应还不如安晏呢。
事到如今,他也多多少少能理解当时安晏死活不肯告诉他真相的行为。
楚业抬眼看向安晏,上半身前倾靠上他的肩膀,问:“你后来还是接受了秦家的补偿。”
虽然他没明说,但楚业也能猜到个七八,以当时安晏的知名度,想接到大导演的作品根本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秦家老爷子给他的资源,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后续安晏的资源同样好到爆炸了。
安晏轻轻“嗯”了一声:“一开始我确实不能接受,但后来想想,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或许我们家根本不会经历那些事情,这都是他应该还回来的东西,我什么要拒绝?”
“要我就不要,让他直接给我钱,我躺着就好。”楚业懒洋洋地说,不思进取,“脑子有病才身价十几亿出来打工。”
安晏揉了揉他的发顶,葡萄紫的颜色已经只剩下发梢一点点了。
“二公要换个颜色染吗?”安晏问。
楚业打了个哈欠:“换什么颜色啊?黑色不好看吗?”
说着他直起身晃了晃脑袋。
楚业皮肤本来就白,原先染的葡萄紫色头发让他看上去有点痞又有点坏,像极了高中时期会在学校为非作歹的坏学生,但稍长的紫发被减掉大半,露出了纯黑的发色,看上去又乖巧又纯良,再带上使坏含笑的眼睛,安晏喉结滚了下,勾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堵在他们之间的那层隔阂土崩瓦解,两人都有些许的失控,唇上的吻也更加肆无忌惮,楚业本就大胆,这会也恢复了本性,余光扫了一眼打点滴的手,随后长腿一跨,直接面对面坐进了安晏怀里。
带着热度的手顺着衣服下摆直接摸进了腰里,楚业呜咽了声,想要躲开那只作乱的手,很快却被扣紧了腰镇压了。
安晏声音异常的低哑,唇齿之间呢喃着:“别乱动了。”
房间里的薄荷和柠檬红茶的味道逐渐混合在一起,情难自抑。
“扣扣”病房的门被人敲了几下,随后还有人故意轻咳了两声。
楚业和安晏双双回过神,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带着一抹热意,楚业艰难地又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我去冷静一下。”安晏极力克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却不那么平静。
楚业好心地给他指路:“卫生间在那边。”
两人说话间,门口的人又不耐烦地敲了几下门,见安晏进了卫生间,楚业才喊了声:“进来!”
本以为是没事干的医生来查房,但没想到进来的是个熟人。
楚业挑了下眉有些意外:“团团?”
简宁穿着白大褂,手中还拿着一个记录板,磨了磨牙咬牙切齿地问:“谁告诉你这个称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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