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渊的脸色格外难看,“林戚,你什么意思?”
林戚看着还在惨叫的严易彬,耸了耸肩:“反正又死不了, 这个是他应得的。”
范渊这才想起来关于严易彬的那些八卦, 他沉默了半晌,后退了一步。
玄门的人看到他居然真的停手了,小心翼翼地问道:“渊哥, 真的不用管吗?不会疼死吧?”
季曼清冷笑了起来,“那些女孩子被迫去打胎就不痛了吗?”
说话的男孩瞬间闭上嘴,默默的退了回去。
范渊同时道:“又死不了。”
他说完就看到林戚正看着他,眼神带着惊奇, 他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严易彬依旧感受着难产的阵痛,从一开始强撑着惨叫哀嚎,到最后声音变得嘶哑,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都被疼得冷汗浸透。
整个人像是死鱼瘫在岸上一样,但是胸口剧烈的起伏和扭曲的表情让所有人都看出疼痛还没有停止。
季曼清走到严易彬的身边,欣赏着他的表情,“怎么样?开心吗?”
严易彬有气无力地道:“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敢了,我知道那些女孩子的难处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季曼清挑眉:“哎哟,知道错啦?以后真的不敢了?”
严易彬想要摇头,但是只有力气动动眼球,眼泪奔涌而出,“不敢了,绝对不敢了,我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那些女孩子,我会给她们道歉赔偿的,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错了,用心忏悔。”
季曼清分辨着他的表情,看出他是真的怕了,这才冷哼一声,抬手一挥,严易彬终于从当年的季曼清的身体脱离出来。
那股一阵一阵的疼痛依然残留在他的体内没有消散,他的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季曼清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废物。”
看到严易彬安全下来,范渊的眼神一变,一道符射了过去,却打在空气之中,房间里已经没有季曼清和严易彬的身影。
同时回忆依旧在继续,季曼清的惨叫声依旧没有停下,她听到石母的话,一瞬间心中对石斐武的爱意全部消失,她的眼中带着恨意,突然嘶吼出声。
但是她的话就像是被打了码一样,根本听不清说什么,但是从石母和产婆的表情来看,并不是什么好话。
林戚突然想到之前来这里时石舒告诉她的事情,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这就是季曼清死前对石家下的诅咒了。
这段话让季曼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惨叫声渐渐停了下来,产婆抱着一个格外小的婴儿,她拍了拍婴儿的屁股,但是没有任何反应,婴儿的身量也比正常婴儿小很多。
石母紧张道:“男孩还是女孩?”
产婆叹了口气,摇摇头,“不行了,没保住。”
石母的表情瞬间崩塌,身体晃了晃,眼中的情绪从不敢相信再到痛苦,最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还睁着眼睛的季曼清,啐了她一口,“赔钱货!”
骂完又不解气,又扇了她一巴掌,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不管她怎么打季曼清依旧瞪着眼睛,一点反应没有,而且地上居然快要被血液铺满,她身上素色的裙子都被染红,乍一看就像是一条红色的裙子。
“她这是,晕过去了?”
产婆也有些被吓到,试探着感受了一下季曼清的鼻息,脸上骤然惊恐起来,猛地后退了几步,“死了!”
石母也愣住,随即皱紧眉头,“这就死了?真是没用。”
季曼清就这样死在房间中,她死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污血,甚至没有人为她清理一下,只是用布单卷了卷扔在陇茅村罕有人去的后山中。
看到这里。所有人的表情都格外难看,石家人坏得已经超乎他们的想象,心中的季曼清的怜悯又上升了一度。
这时,画面一转,季曼清死后的第七天,也就是她的头七,她穿着一身被染红的裙子,披散着头发,全身上下笼罩着怨气。
怨气让她清秀的脸变得扭曲,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红血丝,还是那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她重新回到石家,那晚整个石宅充满了惨叫声和血腥味。
唯一活下的就是那个在嫁进来之前不知道季曼清存在的无辜女人,她后来知道了她的存在也没有欺辱过她,甚至偷偷给她送过饭菜,想要放她离开却被发现,最后还被石母骂了一顿。
回忆定格在半空中的血月上,定格的画面像是破碎的拼图,慢慢崩塌,最后粉碎在空气之中。
被血洗的石宅变回了几百年后破败的石宅,他们原来一直都在石宅的外面。
刚才看到的一切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突然觉得石家的人死有余辜。”
范渊低喝了一声,“闭嘴,记住我们这次的任务!”
他的话音未落,季曼清的娇笑声由远及近,她的的身影渐渐出现在夜色之中,手中还提着半死不活的严易彬。
“看来你们玄门还是有点良心嘛,不过我可不要你们的同情,要不起呀~”
季曼清飘在半空中,抬手一挥将严易彬悬空绑在不远处的树上,绳子摇摇欲坠,好像吓一跳就要掉下来。
严易彬看着和地面的距离丝毫不敢挣扎,只能喊道:“快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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