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勇靠坐在老板椅上,看着面前的三幅照片,一时间疲惫的目光流转。
他已经有七年没见过路远白了。
沈康勇也不是没用法子,而是路远白不想见他。
甚至不想承认他这个父亲,之前的事情暴露出来后,路远白竟然把姓都给换了。
当时沈康勇得知路远白换姓后怒火中烧,几乎失去了理智,放言要是路远白不求着跟他道歉,就别想再进沈家的大门。
然而少年这一走决绝的很。
沈康勇记得路远白那天穿着每天上学都会穿着的校服,还是像往常一样和家里的人道别出门,唯独落下了他。
沈康勇本以为路远白就像和每天早上一样去上学,然而少年这一走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沈康勇不理解路远白为什么这么对他,他不过是在外面又有了个女人和孩子,但是对路远白的爱还是像以前一样。
从小到大也没少路远白吃穿也没少路远白钱花,但却没想到两父子之后会闹的这么僵。
沈康勇也知道自己作为父亲陪伴孩子的时间不多,但是他都抽空了,看路远白的时间不比看沈慈文的时间多?
然而路远白却这样对他!
路远白走时好像也提前做出了预警,家里的贴身用品都每天往外带走一些,甚至有关于和沈康勇的照片也都一起烧毁。
沈康勇陪伴路远白的时间不多,就连儿子的照片也没有几张。
现在摆在办公桌上的就已经是全部了。
最近沈氏越来越不景气,甚至开始走下坡路,每天沈康勇都有发不完的脾气,和解不完的愁。
累。
这个字充斥着沈康勇的脑海。
他已经不年轻了,身材也开始走形,虽然公司不景气,但是衣食无忧。
然而沈康勇却觉得现在比年轻创业的时候还累。
每次回到家沈康勇面对是李含微的嘘寒问暖和沈慈文的工作探讨。
这些都是沈康勇希望看到的,但是每次回家看到这幅场面沈康勇却有些快乐不起来。
可能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时不时总是开始回忆起年轻时候的事情。
沈康勇看着照片上笑得幸福明媚的路晚芳。
一时间不知为什么两人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沈康勇也会时常回忆起来和路晚芳年轻时的那段日子,回忆起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的画面。
所以哪怕原本三个人的家庭闹崩了,在办公室摆了多年的照片沈康勇也没有扔。
明明当时两人什么苦都吃了,磨难也都挺过来了,要是路晚芳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的时候不那么倔,其实两人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要路晚芳大方一些接受沈慈文这个私生子,两人也根本不会离婚,路远白也不会和他产生隔阂,以至于了七年不见他这个父亲。
七年了……
整整七年,沈康勇都没见过路远白。
但这自私狡诈的男人从不会在自己身上寻找原因,把全部的错误和责任都推到了一个陪他吃了半辈子苦的女人身上。
一切都是路晚芳的错。
错在路远白是个妒妇,不去接受他在外面的小三和私生子。
错在这个女人不识时务,非要走离婚这条路,才会将这个家闹成今天这个样子。
哪个男人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他做的事情再普遍不过,但别人的老婆能隐忍接受,路晚芳却接受不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路晚芳的错。
心里一这么想想,沈康勇看着照片心里突然好受了不少。
沈康勇看着摆在办公桌上的三张照片,面容上充满了怀念,而另一张三口之家的照片却仍然待在狼藉里。
晚上五点李含微刚和一些太太打完牌回家,刚回家就看见了消失了半个月的沈慈文。
沈慈文整个人瘦了不少,眼下是一片的青黑。
李含微见了吓了一跳,“慈文你这是怎么了!”
李含微忙换鞋走进家门,“不是出去和朋友玩了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沈慈文现在面色十分难看,脸色白的跟张纸一样,面颊瘦的微微向里凹陷,一双眼睛无神甚至有些病态的看了眼李含微,“没什么,这几天和朋友出了趟国,累了罢了。”
李含微看着沈慈文,其实也知道沈慈文的那些朋友都是一些败家的富家子,那哪是什么朋友就是一些狐朋狗友,啃老的二世祖。
但李含微也没说什么,儿子跟这些人玩,兴许还能在上流圈子拓展下人脉。
“是吗”李含微看着儿子难看的脸色,一时间面容微微有些僵硬的笑了笑,还是不放心的嘱咐道:“你和你那些朋友玩归玩,但是千万不能学那些不好的坏习惯知道了吗?”
谁知此话一出,沈慈文居然面带嘲讽的笑了下,“我能学到什么坏习惯,你从小教我的还不少?”
小时候李含微给他灌入的思想,让他误会自己的情感,将就在身边的路远白拱手让给了别人。
而李含微从小给他的教育除了和路远白攀比几乎就没什么了,倒是时常在年幼的人面前抽烟喝酒打牌,这好像就是沈慈文小时候看见母亲的全部。
李含微顿时间面容上出现震惊的神色,“你说什么?!”
“没什么。”沈慈文看了母亲一眼,随后面容恢复成原本的样子,道:“我先上楼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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