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你要去找岳丈吗?”聆言在屋门前拉住她的手臂,她“哼”的甩开,只瞥了他一眼。
这个情况怎么还好意思找父亲,她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罢了。
“都是我的错,下次我会顾忌着岳父。”聆言像是一下子通窍,竟然很识时务的认错了。
“你怎么顾忌,横竖两个屋子,隔得开吗?”
他如是道:“下次便不能再碰你了。”
听到这句话,弄蝶脸都黑了。这样岂不是名正言顺的让她不能碰他,折磨的是她。还要在这里住这么久,一直不亲近谁忍得住嘛!
弄蝶更加置气了,一句话都不说,撒开腿就跑,身后的聆言又是几步就追上来。
“小蝶,我们一起想想别的解决方法?”
“别管我。”弄蝶鼓起腮帮子,脸偏过一边。
聆言观四处无人,拉她到一个屋角下搂抱着,在她要发作的时候,俯下身去亲她,吻得她喘不过气才放开。
弄蝶清醒了一些,气得就去掐他的腰,可是衣物太厚,根本毫无用处。γǔsнǔщǔм.Ⅽǒм(yushuwum.com)
“小蝶,你若是心里有什么怨言,都可跟我说,千万不要疏离。”
对于她的无理取闹,他也只得受着,谁叫他就看上这么一个小姑娘。她爱恨分明,爱耍小性子,但是也足够喜欢他,信赖他。
“唉,我以后还怎么见阿爹嘛!”
没想到以为是根木头墩子的道士这么会哄人,弄蝶好歹是被哄回去了,只不过接下来几日她确实不敢再招惹聆言。
这样反倒是聆言夜里抱着她开始肖想了,但是他的定力又何止差成这样,再渴求也装得若无其事。弄蝶少了那心思去逗弄他,便也一直没察觉。
弄蝶知道几日后才敢与父亲见上一面,还是在他准备出一趟远门的时候。
“阿爹,你要去哪?”阿蒙身上大包小包的,还有不少药材,看起来像是要去做买卖。
“我去看一下你妹妹小狐,我告诉她你回来了。”
弄蝶怔了一下,也记起自己回来这么久还没有见过妹妹火狐狸,那个传说中的妹夫更让她好奇。“啊爹,你等我一下,我收拾细软跟你一起去。”
弄蝶压根没问过聆言的意见,就做出了决定,反正他如果不愿意去,他留在这里也能看守着屋子。
可能……她会有些想他吧……
那边聆言比她更干脆,“岳丈,你这东西抬得多,不如放我的乾坤袋。”
阿蒙疑惑的看着他那个黑乎乎的袖子口
“可是是你妹妹寻死觅活,非要嫁给他。如今过去半年了也没回来一次娘家,我也没有办法。”
“她嫁了里面的苗人,我们刚好可以顺路看一下你祖父祖母的身体。”
弄蝶又问:“不知道小狐嫁的是哪户人家?”
“阿爹,改天我们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好的骡子吧,要是我和聆言不在了,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还要抬重水、挑扁担置货,多累啊,就算是赶集你有个骡子拉车也是轻松不少。”
里面的苗人指的是生苗,苗人自己是不会说生苗熟苗的,只有汉人才会这样形容。
同样放入乾坤袋,省事了不少。
“阿爹,你怎么能让妹妹嫁给那种人,你明知道他对我做过了什么!”弄蝶激动的抓住父亲的手臂,喊道。
“我也不太穿的来中土的花样。”
弄蝶点头,却被父亲后一句话吓得不轻,立在原地忘了走动。
聆言一听到这件事,也提起了心神。
父亲神容尽是无奈,弄蝶剩下那些话也说不出来。她跟火狐狸是血脉相连,一起长大的亲姐妹,她最清楚不过妹妹的性子,要是那丫头真的
“你从中原给我带的绸布我很喜欢,就是我不会做衣裳,我顺便就拿来给你妹妹了。”
“阿爹,我带了些衣物首饰给小狐,她从未去过中原,也许她会喜欢。”
阿蒙惊得六神无主,围着聆言打量了一圈,嘴里问道:“我的东西呢?”
弄蝶很满意一向冷漠寡言的聆言每次都会对她的父亲这么上心,这就是中原人说的爱屋及乌吧。
聆言耐心跟他解释一遍,刚刚说完,磨磨蹭蹭的小妻子就抱着大堆小堆的包袱走出来,两父女果然如出一辙。
“你留着钱好好和女婿过日子,我就安心了。”
弄蝶顿了一下,聆言接上:“岳丈,我的钱并不忧愁,如果您老人家的身体能照顾好,小蝶才能安心过日子。”
,似懂非懂的把肩上挑的东西递过去一束,岂料女婿直接抬起他的筐子和担子,袖子随意的轻轻一拂,那些东西竟当着他的眼前凭空消失了。
“翁族长的儿子翁往觉。”
父女在赶路的时候聊个不停,聆言确实插不上话,就一直静静跟随着,眼里心里都是她。弄蝶是个极其日常琐碎的小女人,周身都是平淡的生活气息。他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拥有妻子,更没想过她是这样的美好,美好到他如此贪恋凡尘。
“阿爹,我并不知道你的尺寸,不然我在铺子就给你做好一身了。难怪你一直没有穿新衣服,是女儿的不是。”
坳执起来,哪怕是阿娘还在也拿她没办法。
弄蝶像是被喂了一口馊饭,又恶心又难受。如果这个人成了她的妹夫,那她还要寻仇吗?她一时想不到主意,下意识的望向身旁的丈夫,如果不是父亲还在一旁,她又想埋入他的怀里哭鼻子了。
聆言牵起她的手,“小蝶,我们先去看看。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帮你护你。”
弄蝶点头,慌张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天底下也只有他的承诺是能做到的了,他的能力太过于强大了。
从早晨出发到下午时分才到生苗的族人区域,生苗和熟苗的衔接之地,荒无人烟,要不是阿蒙还往里走,聆言都没见过那么深的苗寨。
阿蒙在一处十几丈长的独木桥停下,眼里有些迷茫和犹豫。仅有三尺宽的桥面只有一条绳子可以倚扶,桥下是雾霭沉沉的万丈深渊。
阿蒙开口提醒:“不要摸那条绳子,绳子有蛊虫遍布。就这么直走过去,不看下面就不会害怕了。”
这么个险峻的地儿,熟识如弄蝶都会心惊胆战的。
“夫君……”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也对这条独木桥抵触,那边阿蒙已经打头阵先走一步了。
等阿蒙过了桥,探头去眺望女儿和女婿时,肩膀却被拍了一下,身后就是女儿的声音:“阿爹,聆言给我折了个纸鹤飞过来,如果不是你走得太快,也捎上您啦。”
阿蒙惊得目瞪口呆,来自中土的道士简直有无法想象的神力。看向聆言的眼神不再是岳父对女婿的审视,而是有了些尊敬,甚至觉得他就是蚩尤再世。
阿蒙又是自己一个人先走,弄蝶趋步亦步跟着,两人都没发现不见了聆言的身影。直到父女两人到了祖父家门,才晓得回头找人。
阿蒙比女儿更急,弄蝶只是淡定的候在那处。“阿爹,你先进去,我在门口等他。他有追踪的法宝,您不要怕弄丢了。”
阿蒙半信半疑的进去了,弄蝶在门口悠然的踱步。果不出其然,过了半刻钟,那道修长玉立的身影从路口出现,走入她的眼底。
弄蝶见四顾无人,咬着下唇,娇羞的迎上去,拉着他的手臂撒娇:“夫君,你怎么去这么久呀,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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