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阿姨很好,也很热情,可我总担心会太麻烦她。”郁初坦白心里话。
“当了我男朋友,就是江家的人,一家人何必那么生分。”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进你郁家的门也行。”
“就会贫嘴。”
江洐野收起了那吊儿郎当的笑,一本正经道:“我妈才是那个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不感兴趣的,她根本都不愿意伸手指碰一下,她是真的很喜欢郁心,做事才那么来劲。你不要跟她太客气,她也很喜欢你。”
这话说得人心头一暖,郁初反而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在面对别人的善意时所给出的反应总是那么青涩。
他又听见江洐野说:“虽然我妈喜欢你,但是......”
“什么?”
“最喜欢你的,一定是我。”
......
郁心在特殊学校里认识了许多新朋友,因为是学费高昂的私立性质的学院,她的同学们大多出身都是非富即贵,有的甚至还曾有幸与江家有过合作。
无论是什么主题、什么场合,能收到从江家而来的邀请函,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
其实景城的上流圈还在私底下传:若把江洐野称作是江家的真太子,那突然半路冒出来的郁心大抵就是小公主。世间有多少人可以对非亲非故的小孩好到这般地步,答案终归是稀少的,然而这小姑娘却做到了。话题兜兜转转又绕到了她哥哥身上,能让豪门继承人公然出柜,又能把妹妹变成团宠,外人一致觉得是郁初的手段太厉害的缘故。
邀请的小伙伴大多都是某一方面有所“特别”,江家担心一不留神会出意外,所以邀请函上写了家长陪同。
可江洐野和乔静姝都不想把小朋友们之间快乐的宴会变成追名逐利的社交场,于是在派人去送邀请函时,让跑腿的人委婉地转达了不谈公事的说辞。
即便如此,对方也依旧巴不得能一起与自家孩子同来。能在江董和江总面前刷刷存在感的机会,哪有不欣然应允的。
宴会当日,郁心穿着乔静姝买的华丽的公主裙,戴着江洐野给她定制的皇冠,脖子上是郁初给她买的项链,真真是集宠爱于一身。
自从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之后,郁心很久没有笑得那么开心过。
郁初知道,郁心虽然智力与生理年龄不相符,但不代表不知事,郁心是对家里的困境有所觉的,所以很努力地在扮演一个懂事的乖小孩,与此同时也丢掉了一些自由和玩乐。
眼前的一幕幕,让郁初满心酸涩,却又在一瞬间释然。一切都在变好,他应该开心的。
周尧、李明辙、彭滔这几个人,一向是爱凑热闹的,这种场合哪肯缺了自己,准时准点地到了。
江洐野见到人就不客气地讨要礼物并赶人:“把东西放下,你们可以走了。”
彭滔咋咋唬唬:“好歹让人吃个蛋糕吧!”
周尧推了推眼镜:“你这么说,真是伤心呢。”
“少在这演。”江洐野不吃这一套。
郁初走过来,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礼数周到地招呼他们进来坐。
李明辙啧啧了两声,欣慰道:“还是郁初明事理,不愧是我启明星辰的人。”
江洐野搂住郁初的肩膀,不爽道:“你少他妈往自己脸上贴金。”
郁初不满地用手肘撞了撞他,警告:“不许说脏话。”
江洐野揉了揉自己的胸膛,应了一声:“哦。”
等三人落座后,江洐野又牵着手带郁初去了别处。
周尧他们太过了解江洐野的脾气,这会儿见他没有臭着一张脸,话也比平时多一些,就知道他此刻心情大好。
一向阴晴不定的人心情好这件事,实在难得。
彭滔很想吟几句诗来描述此刻的场景,可无奈肚子里墨水太浅,想了半天没想出一个字,只能通俗地说:“阿野今天这心情大好的样子,整的像是他女儿满月酒似的。”
“嘿!还真有点像!”李明辙也忍不住吐槽:“那你怎么不说整的像是他跟郁初的结婚典礼一样。”
彭滔平日里大大咧咧跟个憨憨一样,在某些点上却机灵得不行,比如眼下,反应十分迅速,回他:“要真是跟郁初的婚礼,那阿野还能这么淡定?一直傻乐也不是不可能。”
周尧憋着笑咽下了刚喝的酒:“小心某人气急败坏找你们算账。”
李明辙:“不怕,反正他也听不见。”
宴会厅的灯暗了下来,只剩下生日蛋糕上的蜡烛。
烛光跳动,映衬着郁心稚嫩又可爱的脸庞,周围的小伙伴们唱起了生日歌,她闭着眼睛许愿:“希望爸爸妈妈在远方过得开开心心,心心和哥哥过得很好,你们不要担心哦。也希望哥哥、江叔叔乔阿姨、洐野哥哥、王婶还有我的好朋友们、对心心好的人,都身体健康、快快乐乐的,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郁初满眼温柔地看向她。
许完愿后,郁心认真地吹灭了蜡烛。
在灯亮起来的一瞬间,江洐野侧过身偷偷亲了郁初的脸颊,又迅速站直了身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郁初浅笑着,伸出手,悄悄地挠了挠他的掌心。
两人相视一笑,江洐野俯下身跟他说:“这样好像偷情哦。”
郁初挂在脸上的笑一下子变得僵硬,这两年当演员养成的本能让他很好地维持着脸上的表情,手上使劲,用力地掐了一把他的腰:“不会说话就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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