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谢斯白之前说,老大是退役的军犬,那些伤,想必一定是在出任务的时候受的。
那他右手的伤呢?
远远的,向昭然缴完费,和施秋谢苑溪一起回来了,瞧见三人身影,谢斯白站起身。
“《红玉》演出结束,是不是要专心投入下一部舞剧排练了?”他问。
秦黛点一下头:“《春思》首演初步定在年底。”
谢斯白应了声,连名带姓地叫她:“秦黛?”
“嗯?”
“时间也不是很多,你怎么比我还不上心?”
他的语气,怎么好像抓住了偷懒不好好练功的学生?
“我没有。”秦黛低声解释:“之前都是在忙《红玉》演出排练,之后精力就可以全部集中给《春思》了。”
谢斯白嗯了一下,刚才那句“指责”似乎也只是随口一说。
“既然这样——”
因视线俯视,他的长睫微垂,声音徐徐,像一句再公事公办不过的提醒:“那你要记得找我练习。”
停顿一秒,又加一句:“别忘了。”
秦黛还来不及应声,感觉到发顶贴过来一只带着温度的手掌,轻轻地揉了一下,便很快离开。
“走了。”她听见谢斯白的声音。
跟着来的谢苑溪在后面喊:“等等我啊!”
兄妹俩很快离开了她们的视线。施秋立即打开了雷达:“谢斯白???他刚才摸你头!”
向昭然一针见血:“你和离……不是谢斯白,什么时候搞上的?”
秦黛:???
她冷静地解释:“你们误会了。”
于是言简意赅地总结了一番,最后下定义:“我们是合作关系。”
施秋坐下来,老神在在的:“当年在学校那会儿,徐嘉北坐我后面,从过道走过去就总爱摸我头,我觉得他不对劲,找了个机会质问,然后他就跟我告白了。小树林那么黑,我都看见他脸红了。”
秦黛:“你们为什么去小树林?”
施秋:“……”
“别打岔!”向昭然有样学样地抬手摸了摸秦黛头发,跟个爱情专家似的,“拜托,他刚才模你头诶!秦呆呆,你也没躲。到底是你不对劲,还是他不对劲?”
“他两都不对劲!”施秋一锤定音,学向昭然口癖,“拜托,那可是摸头诶!据民间非正规组织研究调查发现,一个男的爱摸女生头,那就是喜欢她。”
施秋几分语重心长:“当初说让你找他体验,没让你真的喜欢谢斯白啊!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向昭然差点翻白眼:“你自个儿先把这句话刻烟吸肺OK?”
施秋:“……”
“我……没喜欢他。”秦黛否认完,严谨地问道:“你研究发现的?”
“是真的,我多年观察研究下来,是这样的。”向昭然拧开手里的水,“不过呢,我觉得,谢斯白是个好人。”
秦黛和施秋齐齐看过来,对向昭然这句话产生疑惑。
向昭然面无表情盯着秦黛,吐出三个字:“你忘了?”
秦黛:?
看她那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向昭然叹口气,一边讲述边帮助秦黛回忆。
“还记得高二下学期我爸前一屁股债跑了,追债的追到我家,甚至还在学校门口堵我吧?”
向昭然捏捏秦黛的手,“那天那些花臂大哥都把我堵到春山巷一个没什么人去的地方了。出校门的时候,我不是发现有人跟着我就让你先回家了么,结果你后来突然出现,还特别虎地挡在我面前,当时可好几个彪形大汉,我差点吓死,结果秦呆呆,你可倒好,叫你走都还能跑回来。”
这事儿秦黛是记得的。
“但和谢斯白有什么关系?”
“那群人中的老大不是要打我嘛,你冲上去和那人干架你忘了?”过去了多年,向昭然再想起来却是笑着说的,“我现在想想都觉得你以前是真的好莽啊。”
秦黛为自己正名:“我去找你之前报了警的。”
“好,那就莽中带点聪明好不?”向昭然笑道:“还记不记得,你后来拉着我跑,我们不是还是被那群人堵到了一个死胡同吗,警察也还没到。我差点以为我当是真的害死你了,结果后来突然出现个人,他一个人就帮我们把那群人给打跑了。”
秦黛顿了下,她有印象的。
但那时候下了晚自习,天已经黑了,那个人戴着顶帽子。
她只记得,他的个子很高。
向昭然这时开口:“那个人,就是离野啊,也就是现在的谢斯白。”
秦黛一下子愣住:“是谢斯白?”
“你忘了?”向昭然问。
“那件事我没有忘,”秦黛呆滞地摇了摇头:“可我不知道是谢斯白。”
向昭然感慨一句:“你俩当年在一个班,我以为你认出来了啊。”
“昭昭,你是怎么认出他的?”
“我也不是当时认出来的,毕竟天那么黑,他戴着帽子,帮了我们又很快离开了。但后来第二天去学校,我去你们班找你,发现谢斯白左胳膊掺了纱布。”
向昭然继续道:“那天晚上我记得那个帮我们的人,左胳膊那个位置,被那群人带的刀划了一下。后来我去和他道谢,太愧疚了,说给他医药费,或者别的方式道谢补偿都可以,他却只说不用。他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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