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要飞上枝头了,还这般忍气吞声。
“哦?”闻言,严则之饶有兴致地问道,“高升?是何职位?”
刘程航不好意思笑笑,“哪里,不过是女人家不懂,乱说的。”
“我最近倒是不曾听闻朝中有官职变动。还是说姐夫的消息出现了差错?”严则之瞥了一眼顾成兰。
看她耀武扬威的样子,估摸着又是来刁难离原的。
垂眸看了眼乖乖站在自己身旁的顾离原,眼里的心疼不言而喻。
“怎么会,我们家程航在朝中是有人脉的,这点消息还是很准的。妹夫你毕竟不在朝中做事,虽然天天免不得和官场打交道,可毕竟是外行人,知道的也少些。”顾成兰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那人可是说了,这次的职位是板上钉钉,一定能成的事,严则之这样的普通百姓能知道什么。
严则之嗤之以鼻,冷哼一声,“我的消息真不真切你自己问问他便是。”他挑了挑下巴,示意顾成兰自己问刘程航。
顾成兰勾唇一笑,今日他跟刘程航出来,就是为了商议这事。
她方才还没来的及问他结果,这会儿正好当着这些人的面,让她们好好听听。
她侧眼看着刘程航,轻轻哼了一声,表示让他说话。
刘程航猛地抓着她的手,“婆娘不懂这些官场之事,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传言,居然信以为真了,还希望妹夫不要介意,也不要说出去。”
“自然不会。”严则之嘴角的弧度放大,余光瞥见顾离原疑惑的眼神,他低头朝她眨眨眼,接着道,“我们出来有段时间了,离原也累了,就先失陪了,你们夫妻二人再好好逛逛。”
说完,将左手的包裹换到右手,牵着顾离原与他们夫妻二人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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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程航,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顾成兰待人群散去,瞪着他,道。
刘程航叹口气,“朝中没有官职变动,我们被骗了!”
方才进去时才听那些人说,那日拿着县令令牌的人其实就是个骗子。
他早前是县令最信任的管家,后来好高骛远,觉得一直寄人篱下委屈了自己,便偷了令牌出去伪造。
县令知道后自然不敢将这事声张出去,只是暗中派人调查此事。
后来这管家被逼的走投无路,就打算骗几个小帮小派的,混些银两逃出城去。
而他刘程航,就是他的最后一个目标。
顾成兰被气的火冒三丈,额前的碎发因为怒火而直直地竖起来,“你……你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嫁给你这么久,你就没干成过一件事,不是被这个摆布就是被那个骗!好不容易你终于在我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次一定会出人头地,结果呢,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平白无故丢了上万两银子。你一个大男人,做事难道就没有一点脑子吗?”
大街上人来人往,虽然热闹,可到底还是两口子当街吵架更加吸引人。
不多时,他们周围便形成了一个圈子,围观者众多,都是来看好戏的。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我挖了你们眼睛!”顾成兰冲着那些人吼道。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你敢当街吵架还不敢让我们看了?有本事回家吵别在这儿吵啊!”
“就是,大庭广众不就是想让我们看吗。”几个围观的人不甘示弱地站出来骂道。
还有些交头接耳的,在询问他们的身份。
刘程航蹙眉,冷声喝道,“你疯够了没,回家去。”
他方才不同她争论,就是怕周围的人看见。
如今倒好,这不是免费给人看杂耍吗?
“刘程航,你才疯了……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刘程航见她还喋喋不休,索性将她扛在肩上,大步离开。
围观的人群没多久也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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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顾成兰说的是假的?”回了府,将东西整理好,顾离原才问道。
她方才见顾成兰一副笃定的样子,当真以为她是说真的。
那两夫妻真真好笑,一个嚣张跋扈,一脸不可一世。另一个卑微扭捏,见人就点头哈腰。
真不知道顾成兰是哪儿来的勇气和自信。
“顾成兰的话能有几分真我不知道,可是刘程航那畏畏缩缩,恨不得封了她嘴的样子像是能高升的?朝廷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的,若是不能为圣上排忧解难,这官不如不做的好。”
严则之笑笑,对于她如今私下里直呼其名的行为也习以为常。
“本来不打算直接拆穿她的美梦,只是她实在得寸进尺,我在你身边时尚且这般,不知道我在零食铺的时候她还说了多少不堪入耳的话。”
也许是潜移默化,他现在看顾成兰也如顾离原一般,避如洪水猛兽。
“我估摸着,刘府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那也是顾成兰她自己活该。”她如今跟他们断绝了关系,本不想多搭理那边的事,奈何麻烦自己找上门,这结果,当然是要自己扛。
怨不得旁人。
“只是难为了刘程航,要伺候着这么一个脾气古怪阴晴不定的祖宗,实在可怜。”
“他?他不可怜,他如今成亲堪堪一月,便娶了小妾,小日子别提有多滋润了。”严则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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