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乐眼神一亮,立刻拍拍手起身向小院子走去。
“老大,有你的邮件!”
身侧突然响起汪乐的声音,云冬菱分神向旁边看去,右手腕陡然一紧,男人猛地将她一拽,“专注,不要分神……”
云冬菱本来就是强弓之末,这一晃神又被他一拽,整个身子就向前倒去。
阎劲本来已经退开了,见她毫无防备倒下来,立刻上前将她托起。
女孩子温热的身体软软倒在怀中,阎劲扫了眼旁边伸长手想扶住云冬菱却没得及的汪乐,低眸道:“没力了?”
云冬菱一边喘气一边抓着他衣服站直身,“脚、脚软……”
郁书艺这时走过来,“老大,挺晚了,明天还要赶路,让小菱休息吧。”
汪乐看着云冬菱,凉凉道:“是啊,她那么没用,一口吃不成胖子,速成是不可能速成的,老大你别理她了。”
阎劲眉头微皱,“小菱的上限我清楚,她没那么弱。”
虽然这么说,阎劲把云冬菱扶好后,还是说今天就到这里,让她去休息。
晚上。
阎劲洗完澡后,抽了两根烟,看了一会儿报告,眼看夜深了,云冬菱还没有来找他,他不由意外地看向房门。
云冬菱黏他黏得紧,平时只要是他有空的时候,只要他还没睡的时候,肯定见缝插针地缠过来。
有时他忙,一个晚上都在做事,她就乖乖地捧着牛奶坐在一旁边喝边等。
乖乖巧巧的,不说话也不打扰他,等到累了困了,自己就靠在旁边睡过去。
今天为什么没来找他?
睡着了?
阎劲放下报告,拿起本来打算等她过来给她用的药酒,走到隔壁房间,轻轻推门进去。
房间里的情景出乎他意料,云冬菱并没有睡着,她面靠窗坐在床上,怀里抱着小熊,闷闷不乐地将下颌抵在膝盖上。
“小菱?”
他走过去,云冬菱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弱弱喊了声‘妈妈’,就没下文。
阎劲在床尾站了一会儿,走到床边坐下,“怎么?生我气?”
云冬菱立刻摇头,“没有,小菱没生气。”
“那怎么没来找我?”
阎劲把药酒拧开,示意她把手伸出来,把药酒倒在掌心,替她揉手臂。
女孩子原本白皙细腻的胳膊,因为被他掐了一个晚上,手臂全红了,手腕部分更是泛起深红青淤。
他这么用力?
阎劲皱着眉,轻轻把掌心的药酒揉在她手腕上,缓缓推拿。
正推着,一滴眼泪掉了下去,砸在他的手背上。
阎劲愕然抬头,却见云冬菱委屈地瘪着嘴,整个小脸都红了,眼眶充满泪水,不住往下掉。
“小菱、小菱不会打架……”
阎劲怔了两秒,陡然失笑,抬手替她擦去眼泪,“不会就不会,有什么好哭的?”
“可是、可是……”
虽然他说不会就不会,可是晚上却那么严格,一直不让她休息,逼着她出手,还不让她,呜呜呜呜……
云冬菱越想越委屈,越哭越大声,干脆扑到他怀里,揪着他衣服拿来擦眼泪鼻涕。
阎劲眼神柔和地看着她闹脾气,毫无脾气地任她扯着衣服,等她哭声渐渐小了,才低声道:“是我着急了,明天重新来一次,我一定好好教你。”
云冬菱一听到明天还要继续,已经收了的哭声又憋不住,哇地一声头就往他怀里拱去。
小脑袋一拱一拱的,行为又傻又幼稚。
本来听她哭觉得挺可怜,见她这样子,又被逗笑。
阎劲忍不住低低笑起来,在她后背轻拍,喃喃道:“怎么性格都变了?你以前可是缠着我打不让我休息的,现在……”
他失笑地推开女孩子,捧着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脸,大拇指揩过眼角,扫去湿意。
“怎么这么会撒娇?”
半晌,阎劲道:“真不想学?可是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要是像上次一样遇到危险怎么办?”
听见阎劲说‘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云冬菱瞬间收住哭声,抬起朦胧的泪眼看他,抽抽噎噎道:“为、为什么不在、小菱身边?”
阎劲默默看着她,替小姑娘把落在颊边的乱发拨到耳后,淡淡说:“能名正言顺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只有你的伴侣,其他人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
云冬菱急了,揪住他的衣服,“‘妈妈’也不行吗?”
阎劲轻哂,“‘妈妈’也不行。”
云冬菱懵了,她看着阎劲,大半天说不出话,任由阎劲拿来药酒倒在她手上,细细推拿。
等阎劲揉完淤青,拿来药箱给她身上还残留的结痂伤痕涂药,涂完刚起身,登时就被她按坐在床上,小姑娘使劲抱住他的手臂。
“一起睡!”阎劲停了一瞬,眸子意味不明地看过来,“你确定?”
云冬菱用行动表示她的选择,直接把他推倒在床上。
夜色宁静,今晚无云,皎洁月光从窗口透入,照在这家小农户的楼房里。
阎劲闭眼躺在床上,听着身边女孩子的打哈欠声,无奈开口:“……为什么不睡?”
云冬菱牵着他的手,明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还要拼命揉眼睛。
“我每次睡着,你就会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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