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讲完最后一个字,鞠躬道一声“谢谢”时,教室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是老师对优秀毕业生的认可,也是师弟师妹们对她的敬仰。
李朝阳教授面带骄傲,看着自己的爱徒,眼中闪着一丝欣慰。
盛子越从十七岁开始入他门下,师徒一起走遍祖国各地,到处搜寻历史建筑,她画过的图、做过的设计、完成的笔记,在课题组办公室里足足堆了一柜子。
这样努力、热情、勤奋的学生,将来一定大有可为。
盛子越安静等待结果,当听到评委主席宣布自己毕业论文通过,允许获得硕士学位时,她嘴角一勾,望着教室后排站着的那道英挺身影,笑容渐渐漾开。
顾鞍,我终于研究生毕业了。
顾鞍眼中满满都是欣赏,心中爱意无限,拉开教室后门走了出去,站在走廊等待。
“嗒!嗒!嗒!”
盛子越穿着米色中跟皮鞋,在水磨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不一会儿,一只温软的小手搭上顾鞍的肩膀。
走廊有学生走过,顾鞍转头望着盛子越,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与欢喜,轻声道:“毕业了?”
盛子越点了点头:“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手续。”
顾鞍牵起她的手,那只翡翠镯子一汪碧水,衬得她的手腕纤细雪白,美得耀人眼。
他看着盛子越的眼睛:“那,我可以求婚了吗?”
盛子越抿嘴一笑,眼角弯弯,笑容缱绻温柔。
他们两人的关系早就过了明路,得到双方父母家人的认可与祝福,结婚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盛子越的笑容无疑释放的是首肯与鼓励。顾鞍眼中瞬间绽放出极亮的光芒,他拉起盛子越的手,大跨步向前,快步穿过教学楼的走廊,来到南三楼门口。
南三楼是老楼,四周种满梧桐树,树高十米,枝桠伸展,树冠浓密。一辆吉普车停在路旁两棵梧桐树之间。
顾鞍走到车边,打开车门,一大捧红艳艳的玫瑰陡然出现在盛子越的面前。
几十朵玫瑰带着露水,含苞欲放,聚在一起美如日出时天边那一抹朝霞。盛子越看着这一捧玫瑰,喉咙里似乎多了一颗糖,甜丝丝的。
嘴角的那一抹笑容越来越深,微挑的凤眼眼角染上一层薄薄的胭脂色,盛子越站在一棵高大的香樟树旁,任这份感动如温暖的潮水一般将自己笼罩。
顾鞍弯下腰来,眼中情意深重:“盛子越,我们结婚吧。”
几个抱着书本的学生从路边经过,眼睛被这大捧灿烂至极的玫瑰所吸引,停下脚步。这对男女外型出色,眉眼含情,太养眼了。
盛子越接过玫瑰,脸颊微红,更显得肌肤莹润、容颜俏丽。
看着眼前这个愿意为她付出所有的顾鞍,盛子越轻轻点头:“好。”
顾鞍的一颗心终于落到实处,欢喜得仿佛要炸开,恨不得跳起来打一套军体拳,或者跑个一千米,对全世界宣布——
盛子越同意了!她会成为我这一世永远护卫、爱重的妻子!
几个看热闹的学生被他们之间的欢喜与爱恋所感,都笑了起来。顾不得被人笑,顾鞍展开双臂,隔着那一大捧花,将盛子越环抱。
花束被压扁。
盛子越感觉到顾鞍的体温渐渐升高,那雪岭松木冷香味与玫瑰的甜香味混杂在一起,奇异的气息传到鼻端,让她双膝发软,脸颊越来越红。
两人正情意绵绵之时,二楼答辩教室的窗户被打开,李朝阳对着他俩喊:“快上来,有好消息!”
顾鞍松开怀抱,盛子越站直身体,抬头看着窗户边几个探头探脑的师弟师妹,无奈地摇了摇头。
“什么好消息?”
李朝阳哈哈一笑,“砰!”地一声关上窗户。
盛子越哼了一声:“故弄玄虚。”
柔情蜜意被打扰,顾鞍并没有不愉快。他体贴地接过盛子越手中玫瑰,微笑道:“你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盛子越点点头,转身往南三楼大门口走去。
看着她的娉婷背影,捧着玫瑰的顾鞍嘴角的笑意再也压制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哪有半分侦察连人人敬畏的冷面阎罗模样?
等了足有半个小时,盛子越才下楼。
顾鞍这半个小时里,姿势一直没有变,手捧玫瑰,身形挺直站在车旁,双目平视望着盛子越。
盛子越脚步轻盈,飞奔而来,兴奋地说:“还真是好消息!仙灵古城申遗成功,被正式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文化遗产项目。”
顾鞍帮她打开车门:“上车再说。”
盛子越坐上副驾驶室,顾鞍将玫瑰放在后座,将车慢慢开出校园。
车厢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存在,亲密感如蜜糖般流淌,盛子越压抑不住心中的欢喜,悄悄凑近,在顾鞍脸上印下浅浅一吻。
车已经开上了路,顾鞍后背一僵,双目直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浮现,努力控制内心泛起的情潮。
他忽然一踩油门,加快了车速。
看到两旁街景瞬忽后移,盛子越笑道:“你干嘛?”语音刚落,只听到一声急刹车的声响,车忽然停在一个小巷。
一只大手伸过来,揽过盛子越的后脑,顾鞍的脸陡然拉近,炙热的唇重重地压了下来。
雪岭松木的冷香瞬间将盛子越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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