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冠香园生产,魔都美术设计公司做形象与包装设计,1959年作为自力更生成果向国庆十周年献礼,奶香四溢、甜而不腻。
陆建华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糖。以前他吃到的,都是那种用花花绿绿糖纸包着的硬糖,圆圆的、亮晶晶的,放进嘴里舌头、喉咙都是甜丝丝的,感觉世界都美好了许多。
这个糖不一样,糖纸的底色是白的,洁白似雪。素净的糖纸上画着一只只大白兔,长耳朵、大眼睛、欢蹦乱跳、活泼可爱。
陆建华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展开糖纸,将圆柱形的奶糖放进嘴里,发出一声土拨鼠尖叫,因为嘴里口水多,声音有点含糊:“好——呲(吃)!”
陆桂枝手里拿着糖,看着站在门边的盛子越,神情里带着丝讨好:“越越?”
盛子越这段时间玩得太过欢乐,陡然看到父母竟不知道如何应对。
从去年九月到今年一月,四个多月的时光,在乡村田园之间她完全遗忘了末世的痛苦,敞开胸怀感受着夏日玩金龟子、逮铁牛、抓蚯蚓,秋天拾稻穗、拣柴火、卷干草把子,冬季屋檐下揪冰棱、稻田里挖冰块、捡石头在池塘里砸冰洞的游戏。
盛子越觉得自已就是个五岁的小孩,幸福地享受着和平时代、绿色乡村的馈赠。父母一来,意味着自已该回县城了,盛子越有些恋恋不舍。闻到奶糖香味,她一步步蹭过来,冲父母笑了笑:“爸爸、妈妈。”
陆桂枝这段时间在乡下,跟着专家勘测水库周边地形,讨论建造方案,晒得脸色发黑。一看到半年不见的女儿,她伸开手臂一把将盛子越抱在怀里。
母亲的怀抱,温暖而带着压迫感,盛子越不得不偏过头,正对上一双圆溜溜、似黑珍珠一般清亮美丽的眼睛。
“啊啊啊——”十个月大的盛子楚依在盛同裕的怀里,努力将身体向前够,挥舞着双手,一副捍卫疆土的英勇模样,誓要将这个和自已抢妈妈的人赶走。
盛子楚忘性大,分离不过四个月,就把这个陪着自已长大的姐姐给丢在脑后。她一看妈妈竟然抱着别人,急坏了,嘴里发出一连串声响,想要把妈妈抢过来。
盛子越笑了。盛子楚果然如书所言小气、霸道、护食,不允许别人抢自已的东西,还真是……自已的妹妹呢。
陆桂枝一看小女儿急了,松开盛子越转头从盛同裕怀里接过她,柔声哄道:“楚楚,这是姐姐啊,你忘记了?”
盛子楚一到母亲怀里,立马双手一展,将陆桂枝颈脖紧紧抱住,叫道:“妈妈妈妈……”陆桂枝一边哄她,一边带着歉意看向盛子越。
如果盛子越当真是个四岁小儿,可能会介意、吃醋,毕竟这么长时间被父母放在外婆家,一见面竟然只顾妹妹不顾自已。但她的灵魂是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来自末世,那个残酷、残忍、充满算计的末世。对这个小婴儿的嫉妒心,盛子越非常包容。
盛同裕走到大女儿跟前,伸出手轻轻盖在她头顶之上轻轻摩挲,轻声道:“越越,你在外婆家玩得开心吗?”盛子越微笑着点点头:“开心。”
徐云英做了丰盛的午饭。
虽说割资本主义尾巴,不允许买卖,但不妨碍村里人内部互通有无。村头有一家做豆腐的,隔一天做一板豆腐,徐云英用一个鸡蛋换了两块嫩豆腐,加上腊肉一煮,撒上蒜叶,就是一道美味。
柴火饭上蒸了腌鱼。
徐云英会盘算,陆建华如果一次钓鱼多了,就用盐一腌,挂在厨房木梁上熏干。底下热气蒸腾,柴火烟气熏烤,这样的腌鱼色泽微黄,表面一层油光,想吃了剁几块放在饭上一蒸,方便又下饭。
陆建华总要抢熏鱼躺过的那一圈饭,因为蒸出了油汁,渗进饭粒里,口感微咸、香气四溢。徐云英把这饭盛给了盛子越,盛子越却让给外婆。用筷子夹着这微黄的饭粒放进嘴里,徐云英觉得一颗心熨帖无比。
饭桌上,祖孙三人的互动落在盛同裕、陆桂枝眼里,内心都产生出一种既欣慰、又心酸的感觉。
欣慰的是——乡下生活虽然平淡,但因为有纯朴善良的亲人相伴,大女儿显然过得非常滋润。心酸的是——盛子越更爱外婆,那种温存与依赖藏在每一个眼神与动作之中。
盛子越听不到父母的心声,她看着外婆那渐渐有了红晕的脸,放心不少。空间里的鱼和蔬菜能够滋养外婆的身体,那她原本早逝的命运应该可以改变吧?
第16章 农家乐6
饭桌上有陆桂枝带来的猪肉,用干辣椒、豆豉一爆,农家小炒肉味道杠杠的。陆桂枝给父母夹菜,充满感激地说:“越越放在你们这里,真是辛苦爸妈了。”
徐云英笑了:“你们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陆春林抿了一口小酒,眯着眼睛很享受地哈了一口气,道:“越越听话,好带。”
陆建华一边吃鱼一边嘟囔道:“越越都是我在带。”
坐在一边的杨桃庄夹了几块肉片,狠狠地扒了一口饭,在心里骂一句——嘴巴说得漂亮,辛苦辛苦!你们这当父母的逍遥快活不管孩子,还不如我呢,我家两个娃娃都是我带大的。
如果陆蕊听得到她妈妈的话,肯定会翻白眼。杨桃庄年轻,带孩子就是玩儿。开心的时候抱着转圈圈,不开心的时候把她往床上、摇窝里一丢理都不理。陆蕊现在嘴唇上有一道浅白色的疤痕,就是一个人从床上摔下来磕破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