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郁源正要跟着出门,却猝不及防被人从后面拉了一把,一只有力的大手虚拢在他腰上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在反应上来之前,“费尔南多”直接就在王后脸颊上亲了一口,蹭着唇角的位置。动作之熟练仿佛这根本就不是别人的王后,而是他自己的。
反应上来的郁源立马就是一脚踩上去,用的是能把蟑螂直接踩碎的力道,吃痛的“费尔南多”顺势松开手,咬了咬牙微笑着说道:“去吧,宝贝,记得快点回来。”
这话的就像这也不是王后的房间,而是他自己的住处。
林凌:“这人怎么这么熟练啊,小费要是真有这水平,别人老婆早变他老婆。”
郁源脑内咆哮道:“滚,闭嘴!!”
而一旁的杜兰德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场景,海蓝色的眼睛深沉如大海,其下仿若有暗潮汹涌。
郁源没好气地从这个假章鱼人手里抽回发带,一边绑一边跟着杜兰德出了房间,走到走廊尽头的露台上。
杜兰德:“他强迫你了。”
“......”妈的。
你这已经是第三次说这种话了你知不知道?!这次怎么直接变肯定句了!
别人是胸中有丘壑,他很怀疑这个小王子是脑中有丘壑,弯弯绕绕想的比谁都多,不禁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你管这些干什么。”
林凌:“你变了,你之前都直接否定的。”
“累了,毁灭吧。”郁源深刻意识到养崽难于上青天。
杜兰德却像是跟这个问题较上真,再次一字一顿地说道:“刚刚也是他逼你的,对不对?”
“是跟不是有什么关系?”郁源知道刚刚那种不止一个人在场目睹的场面估计明天就会有新流言传出,只好说道:“你不要再想这些,当好你的王储准备好下一步就可以。”
见杜兰德眉宇间仍是阴郁的神情,郁源用余光往走廊内一瞥,确定路易没有跟出来,犹豫了一下后干脆跟杜兰德说了一部分实话,“这个‘费尔南多’有问题......他是魔物,你最好现在就走,今晚发生的事情都不用当真。”
然而,杜兰德的回答更出乎他的意料。
“我知道。”年轻王储的眼神异常坚定,“我知道费尔南多身上流有一半的魔物血,我还知道他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把自己困在西城堡的塔楼里,伊迪丝,你就没想过我那天去塔楼找到你其实不是偶然?”
郁源听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好家伙,你原来藏这么深现在才兜底!
他定了定心神,才重新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看到这个费尔南多真的是个别的魔物......”
“伊迪丝,”杜兰德打断了对方未尽的话语,“你在意魔物的问题吗?”
“啊?”这什么离谱问题。
“费尔南多从走上‘那个位置’后开始放宽围剿魔物的政策,就是因为对魔物的种族有共感的同情,但他这样做显然违背这个国家大多数人的看法,大臣和贵族一直在施压,这些你都知道。”杜兰德的眼神异常冰冷,“你也知道费尔南多身上一半是肮脏的魔物血脉,尽管这样,你也愿意接受他?”
该怎么跟他说清这两个费尔南多根本不是一个这件事?!
郁源现在感觉自己都快被小王子绕进去了,很想放弃治疗,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到底是该先解释真假国王问题还是魔物不魔物的问题。
......但这两个怎么就这么像是同一个问题。
然而,还没等郁源正式考虑放弃或者投降,直接把今晚的事儿先糊弄过去算了,就听杜兰德又说道:“行了,也不需要回答了,我知道你的态度。”
你知道什么了你就知道!!你就是语言理解大师吗跟我说话就当是在做阅读理解全靠自己脑补?!
但郁源确确实实是觉得心累了,感觉就算再怎么解释都说不清。
林凌:“想开点,他说这话的意思说不准是‘我原谅你了’。”
“......借你吉言。”就是这话怎么听着有哪里怪怪的。
心力憔悴的郁源最后只能这样对杜兰德叮嘱强调道:“发生任何时期你都不要理会,你只要清楚自己要什么,向着自己的目标就可以。”
看不下去的林凌忍不住扶额:“你跟他强调下是王位。”
郁源照做了,眼神郑重地看着王储,“你只需要走上国王的位置,不论是在这之前还是之后,费尔南多都与你再无关系。”
“没有任何事能绊住你的脚步,因为你注定是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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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一夜似乎就以这样的场面结束,待到明天太阳升起后,郁源几乎已经能预料到真的费尔南多在得知今晚的事情后有多一头雾水。偌大的王宫中,真正知道“路易”存在的人也只有他们两个。
然而,当郁源劝走杜兰德、推开自己房门的一瞬间,就见到某个假货还在沙发上坐着,半靠半躺的姿势好不惬意。
郁源没好气地问道:“你还留这儿干什么?”
“亲爱的,我说过我是为了来见你才变成这个样子。”路易朝人眨了下眼,“不论引发了别的什么事,我本来的目的都只是来见你。”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哦。
“还不走?”
他现在感觉自己是被一只章鱼伸着触手缠上了,扒都扒不掉,很暴躁。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至少不像他一开始想的那样爆发出什么冲突,而是以这种方式匆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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