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那一串零掰着手指反复数了好几遍，眼睛都瞪圆了, 一个亿！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不过同时她也松了一口气，钱胖子现在陷入了这样的麻烦，那暂时应该就没时间来找她麻烦了。
    这天段圆圆来接段克柔回公司签《谋杀玫瑰》的合同。
    半路上，两人不可避免地聊到了钱胖子这件事, 段圆圆也是一大早拿起手机就看到钱胖子被告的新闻，她非常幸灾乐祸：“他昨天还想找你麻烦呢，结果把自己先整进局子了！一个亿呀，够他吃几年牢饭了？”
    段克柔已经兴奋过了，这会儿逐渐冷静了下来，她开始觉得疑惑：“不过这件事怎么会这么巧？就跟有人安排了似的。”
    段圆圆点了一下头：“是有点巧，不过钱胖子挖走我们公司那么多人，还偷偷捞了那么多油水，公司肯定要弄他，这是迟早的事。”
    段克柔也明白这个道理，钱胖子贪污挖人在先，公司必定是要找他算账的，不过怎么偏偏是她遭到钱胖子威胁的时候？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这一瞬间，她忍不住想起了刚才台上西装革履的贺如安，那个和她记忆中的少年截然不同的成熟男人……会是他吗？
    尽管段克柔理智上觉得一千个一万个不可能，但她还是忍不住幻想起了这种可能，不过仅仅只幻想了几秒，她就重新冷静了下来，做人不能太自作多情，这件事就算真是贺如安做的，也只会是为了公司利益。
    她刚刚逼着自己放弃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段圆圆就开口说道：“对了，今天除了要签《谋杀玫瑰》的合同，还有贺总新专辑MV女主的合同，也顺便一起签了。”
    “这就叫上贺总了？”段克柔下意识调侃了一句，才反应过来段圆圆后半句话的意思，“MV女主的合同？这么快？”昨天贺如安才开玩笑一般邀请她当MV女主，怎么今天合同都搞定了？这效率之快，一定也不符合她对合同流程的认知。
    段圆圆入行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效率，她随口说道：“哈哈，可能是贺总怕你反悔了，赶紧先签个合同定下来。”
    这话段克柔都听笑了：“他怕我反悔？我怕他反悔还差不多，想当他MV女主的人估计能绕公司两圈半。”
    段圆圆不知道对段克柔哪来的信心：“万一你马上就红了，到时候就和现在不是一个价了，那就是他占便宜了。”
    段克柔彻底被逗笑了：“有道理，这个MV拍完之后，指不定谁比谁红呢！”
    两人侃着侃着，就到了公司楼下，段克柔不经意地往车窗外一看，便发现公司大门前围了很多人，有人举着手幅，有人举着海报，有人举着灯牌……她仔细一看，发现这些人似乎都是贺如安的粉丝。
    段克柔被这粉丝环绕的场景震撼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粉丝堵在他们公司门口，而这仅仅只是贺如安来到他们公司的第二天，这就是顶流的威力吗？
    段圆圆也震惊了，虽然她们都知道贺如安是顶流，但一直没什么具体的概念，如今亲眼见识到他有多少线下的粉丝，才真正体会到何为顶流。
    贺如安甚至都没有露面，这些粉丝不知道贺如安会不会出现，什么时候出现，却依然来到了公司楼下等待。
    两人绕过了这群狂热粉丝，从地下停车场上到了公司顶楼，也就是贺如安的总裁办公室。
    “直接去贺如安办公室签合同吗？”段克柔在公司待了这么多年，还一次都没有进过总裁办公室。
    段圆圆小声提醒道：“该改口了，要叫贺总。”
    段克柔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接受贺如安忽然空降变成她公司总裁的事，但她也是拎得清的，不会把私人感情和公事混为一谈，便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公司顶楼一整层都是总裁办公室，宽敞、明亮、奢华，处处弥漫着有钱人的气息，段克柔的视线从那些她之前只在电视和杂志上见过的动辄好几个零的大牌家具上扫过，只觉得金钱的腐朽味道扑面而来。
    贺如安端坐在办公桌后，对着电脑似乎正在处理工作，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眉头微蹙，神色凝重，看上去颇有几分日理万机的精英范。
    段圆圆见贺如安似乎正忙着，便默默地等了几分钟，直到贺如安不经意一瞥用余光瞟到了她们：“你们来了。”
    段克柔怀疑贺如安早就发现她们来了，只是故作不知晾着她们，但她没有证据。
    段圆圆显然没段克柔想得那么多，她殷勤地朝贺如安打了个招呼：“贺总好！我带柔柔来签合同了。”
    贺如安抬手摘下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从一旁拿起了一份合同轻轻推给了对面的段克柔。
    段克柔一目十行地看完合同，随手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贺如安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不认真看完合同吗？”
    段克柔签完名放下了手里的笔，眨了眨眼道：“我相信贺总，相信公司。”
    贺如安轻轻一笑：“你不怕我把你卖了？”
    段克柔顿时一愣，贺如安居然在和她……开玩笑？虽然以前贺如安经常和她开玩笑，但自重逢以来，这好像还是贺如安第一次和她开玩笑。
    似乎是见她愣住了，贺如安收敛了神色，淡淡道：“还有一份合同，我刚刚叫人去打印了，麻烦段小姐下去拿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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