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之后,沈落骁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温凝看着对面的人,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上次和沈落骁约出来,也是在这里,只不过沈落骁的位置上,如今却坐着陈千愈。
温凝心里烦躁的很,兴致缺缺的刷着手机,陈千愈的胳膊忽然伸过来,电光火石之间,温凝收回手,正巧错过他的手。
她缓慢的靠在椅背上,整理了下腰间的褶皱。
陈千愈动作顿住,似乎有些委屈,缓慢的把胳膊缩了回去。
“温凝,”他低声说,“我们不是和好了吗?”
“是啊,”温凝关上手机,歪着脑袋,无辜又疑惑的问,“怎么了呀?”
陈千愈欲言又止,亚麻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折射出干净的光圈,他轻轻的抿了下嘴巴,白皙的脸颊上立刻出现了两个浅淡的酒窝。
他勉强笑着,然后喝了口奶茶,对温凝闷声说:“没事。”
温凝看着陈千俞,不由得在心里摇了摇头。
如果没有沈落骁,陈千愈这张脸放在人群里,的确是个佼佼者。
可惜了,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她手上的奶茶终于见了底,感觉时间线拉的差不多了,这才将手机放回桌子上。
陈千俞的目光追随着温凝,刚才他努力找话题,可温凝全部随口应付了过去,就在陈千俞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温凝慢慢开口,轻轻的说:“你那天说你和焦溪要一起工作?”
陈千愈闻言,立刻来了精神,殷切的点头回答:“对啊,她是我们合作公司的总监,听说你是我女朋友,还一脸不可置信呢。”
温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嗯嗯嗯!” 陈千俞抓住话题,赶紧趁热打铁,“你好奇吗?我可以给你说说!”
“唔……”温凝勉强顿了两秒,不太感兴趣的说:“也行,随便说,反正我也无聊。她在做什么项目啊?”
陈千俞立刻正襟危坐,丝毫不觉得温凝的话奇怪,对她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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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卧室里。
蓝色的帘子被拉上,沈落骁将警服扒下来,飞快的在衣柜里扒拉了扒拉,手指一顿,胳膊越过所有的黑衬衫,在最里面拽了一件白色体恤出来。
“沈队,你雇保洁了?”郭嘉纳背着胳膊,在沈落骁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踱步,“怎么这么干净?不像你家啊。”
他仿佛领导视察一样,这儿看看,那儿逛逛,最后来到沈落骁的卧室,脑袋往里头欠,“哪家保洁服务这么到位,连脏衣服都给你收拾了?”
一件衣服迎面甩过来,正好把他脑袋蒙上。
“......”
沈落骁把衣服收好,然后从书房里的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递给郭嘉纳,推搡着郭嘉纳出门。
“不就是来拿个文件,啰嗦什么?”
“关心老大生活,人之常情。”郭嘉纳“哎”了两声,最后依然被他推出了门,刚要吐槽,转头却发现沈落骁也穿了大衣,明显是要跟他一起走。
“你不是没班吗,干什么去?”
“我也是正常男青年,”沈落骁燃了根烟,“也得找找自己的私生活,你别墨迹了,赶紧上班去。”
他拍拍郭嘉纳的肩,随即自顾自的上了车,一点都没打算载郭嘉纳。
郭嘉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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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漆黑的巷子里,只零零星星的燃着几处路灯。
温凝跟着手机上的地图走,穿过了一个隧道,最后来到了一个小区里。
她环顾四周,环境看起来普普通通。
下午的时候,温凝从陈千愈那里套出了不少话,其中就包括了的焦溪的地址,陈千愈甚至还说,焦溪胆子特别小,尤其怕狗,只要狗一朝她跑过来,焦溪动都不敢动,冲她叫一嗓子,焦溪就会双腿发软,浑身冒汗。
温凝听完,觉得不可置信。
高中的时候,焦溪家里养了一只大型猎犬,欺负她的时候,还经常说要放出来咬她。
事实上,焦溪真的这么做了。
温凝家之前住在镇子上,回家必须要上一条又长又抖擞的石阶梯,那时候还没有电梯,灯光也没有如今这么明亮,甚至连扶手也没有,所以每次走都要小心翼翼。
就在温凝某天回家的时候,焦溪在角落里蹲守,就在温凝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把她们家的狗放了出来。
现在明明不让养猎犬,焦溪他们家居然会有!狗牙尖锐刺痛了温凝的神经,她没站稳,吓得直接从三十多层的石阶上滚了下去,脑袋狠狠可在石阶上。
“胆小鬼,邋遢死了,”焦溪抱着狗,朝她哈哈大笑,然后就在温凝爬起来的时候,狠狠踹了她一脚。
“你吓着我家狗了,”她又肃着一张小脸,慢慢蹲下来,温凝躲避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焦溪和烈犬靠近。
那时候的焦溪对温凝来说,绝对是恶魔。
她阴森的笑着,噘着嘴把我的脑袋“框框”往地上按:“快给我家狗道歉。”
......
这是通往焦溪小区的必经之路,温凝安静的站在的树荫里,盯着路口。
终于,在大概八点半的时候,一个女人出现了,她剪着短发,手臂上勾着个包。
温凝眯起眼睛,过了这么多年,虽然人的发型和体形都会变,但是就算焦溪变了性,死了化成灰她都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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