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莨睁开眼的瞬间,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嚣着,四肢的肌肉也同样痠痛得无法随意活动,她的意识还呈现些许的恍惚状态,导致她似乎忘了自己参加了讨伐妖物的行列而被分配在了南侧队伍中,且在目睹队伍所有驱魔师不是被杀害就是被妖魔掠夺了神智后,她就被某种不知名的能力给夺去意识了,随后再睁开双眼面对的就是那有种万年根基的蟒妖。
因为脑海的意识混乱,她试图以手扶着脑袋,喀啷喀啷的作响令她意识到诡异的既视感。
白皙的手腕上是坚固的类似琉璃材质的镣铐,不管梁莨怎么挣脱或是企图用言灵、法术都无法破坏这副手铐,而在她试图摆脱束缚的时候,她才察觉到脚踝上也有着相同的镣铐,因此她就算想从床面上起身也是需要花费许多精力,以至于过了几分钟后她果断地放弃,毕竟自己目前也毫无反抗之力。
“最基本的召唤都做不到了。”就在方才试过了她所有驱魔师的本领,甚至连梁家独有的言灵咒术都用上了,梁莨周围的灵气依旧处在一种寂静的频率,若是正常时候她只需要简单地开口几句指示,与她订下契约的式神们便会现身,但是此刻一点动静也没有。
“??基础自保也做不到吗?”她乾笑了几声后,无语地注视着被禁锢的四肢,随后静静地思考了一番后,望向了通往房外的唯一一扇门。
最像是捉准时机,梁莨一说完话后门扉就敞开起了,迎面而来的是那似乎熟悉却也陌生的强大妖气。
“汝,醒了?”门外传来了残笛的低沉嗓音。
霎那间,梁莨就知晓来者为何人,是那隻将自己彻底洩愤一番的万年蟒妖。
只需要那么一个暗示、提示,令她知道是“他”——万年蟒妖,她原先恍惚的意识与记忆便全数忆起,他是如何玷污她的贞洁,如何羞辱她的尊严,如何鄙夷着她所维持的高尚。
那是一种来自本能的畏惧,她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双肩,并非是她甘愿屈服于秽物身下,而仅仅只是她自知他们之间的落差。以她的能力,就算在进修几十年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更不用说是现在了。
在他面前的自己,宛如一隻弱小无助的蝼蚁。梁莨自嘲地心想。
“汝这是害怕了?几日前的汝,可不是这副胆怯的模样。”至从蟒绥将鸦羽打发走后,梁莨已经昏迷了将近叁天的时间了,这令他意识到了窜改记忆似乎需要缓和些,不能一次性地搅乱与编造新的记忆。
“??你到底想做什么?”梁莨愤恨地仰首,注视披着人皮的妖物。
杀了我,乾脆俐落地杀了我。她在心底一次又一次地咆哮着。
“再说一遍,吾不会杀了汝。”蟒绥恶劣地扬起嘴角,眯起了那双透着寒光的蛇眸,他来到了她所坐躺的床边,冰冷的指腹不在乎她的排斥,轻抚着她柔顺的黑色长发。
“!?”梁莨错愕地睁大了双眼,她没想过眼前的蟒绥拥有读心术的能力。
不过梁莨这项猜测是错误的,蟒绥并未有任何读心术相关的能力,单纯只是因为他侵入过她的大脑,看透了她所有的想法与摸透了她的思维模式,因此很迅速就能推论出她的心里话。
“不杀我?难不成你想掠夺我的意识,给其他妖物寄生?”这是绝大多数妖魔捉捕人类的目的,毕竟人类的外壳对于他们而言是种非常便利的隐身方式,不但能躲避驱魔师的追捕,还能自由地穿梭在凡人的社会中,可谓一举两得。
“吾看起来是这种行善的妖物吗?”他笑了,是一抹极其愉悦的弯笑。
“??羞辱完了,就该杀了我才是。但是你不杀我,肯定有其他用途,除了我这人类的外皮,难不成还有其他功用?”
“汝,再猜猜?”金色的蛇瞳中映照着少女那无垢的灵魂,他不理解为何已经被妖魔玷污的她,依然能拥有着那份无暇的灵魂香气。
这诡异的事实令蟒绥更加想彻底破坏这名人类驱魔师,他想知道到底需要做到哪种地步,她才会失去那耀眼、洁白、诱人,却也刺眼、虚伪、噁心的无垢?
“汝要是猜对了,吾可以放汝回去学院。”冰冷的手心一点一点地停置在她的脸颊旁,蟒绥的肤色依旧比梁莨这副病恹恹的脸色要更加苍白。
“??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梁莨企图抽离蟒绥寒冷的掌控,但是在对上他那不容许拒绝的压迫后,她乖顺地继续任由他触碰。
她并非没有被他甜美的话语所打动,要是能回去学院,回归正常的生活,她肯定会不顾一切,但现在她已经彻底沦为秽物身下的玩物,失去驱魔师尊严与被夺去女人贞操的她,又何能可以乔装一切无事地回归她熟悉的日常中。
再说了她那群一同来南侧讨伐妖物的学长学姊们,还有那群是可以称为长辈的A等与B等驱魔师们,全部都已经葬身在妖魔的手中了,而她顶多只是侥倖地因为自己梁家继任者的身份才逃过一劫,她就算能活着回去又如何呢?
梁莨不需要用大脑就可以得出回去后的处境,不是被质问为什么她是唯一的倖存者,为什么她能逃过一劫,怀疑她是否是与妖魔有了不光明的勾当,又或是她出卖了同行的战友们等等问题,但这些她都不在乎也无所谓。
她真正在乎的是那些重要之人看她的目光,他们是否还会将她看作那个光明磊落、充满自信、实力杰出的女儿、学生、未婚妻。
“汝除了相信,难不成还有其他选项吗?”恶劣的轻笑声粘腻地在她耳畔边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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