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房间拿睡衣准备先去洗澡,祝也走进来问:“你想吃什么,饺子还是面条?”
补一句:“我已经在烧水了。”
周许望毫无意外回:“饺子。”
他很喜欢吃饺子,家里冰箱冷冻层放着五六种口味的饺子。
“你饿吗,饿的话我给你多煮几个?”祝也又问。
“行。”
周许望从祝也面前走过,亲了下她额头,懒着声,笑着感慨:“晚上回来不用点外卖,能吃女朋友亲自煮的饺子,我怎么这么有福气?”
祝也弯了弯唇笑,踮脚,在他下巴上飞快亲了下,然后撵着周许望快去洗澡,别光着上半身着凉了。
周许望今晚用准备了一周的企划书说动投资人,把投资金额翻了番,事业上进展顺利,又被祝也亲这一下,情场上得意,颇有些心猿意马了。
“一起洗?”他目光深深。
“水应该烧开了,我去煮饺子。”
哪有“一起洗”三个字字面上那么简单,祝也转身快步逃离现场。
周许望站在原地,低了头笑。
等他洗完澡出来,祝也已经煮好一大碗饺子放在客厅圆几上,她蜷着腿窝在沙发里,看他在期刊上发表论文后杂志社寄过来的样刊,周许望一般翻完就拿来盖泡面了。
周许望边用毛巾擦头发,边走到沙发边。祝也合上杂志,让他先吃饺子,她用吹风机给他把头发吹干。
祝也吹完头发,周许望饺子也吃完了。他把碗拿到厨房洗干净,祝也拿着他手机跟在后面进来,他手机开了静音,有通电话。
周许望接电话的时候,祝也把冰箱冷藏层的蔬菜清了些出来,要出去几天,回来估计坏了。
清理完,正洗着手,忽然背后有温热覆上,周许望从后面环抱上她,他下巴抵着肩,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耳后柔软绒毛上,祝也笑着侧头躲他:“好痒。”
周许望轻咬她颈侧的嫩肉,手也不老实地胡乱拿捏,意图再明显不过。
等祝也洗完手,周许望一把把她抱到流理台上,他长臂禁锢在她两边,不由分说地吻上了她唇。脸颊、脖根、锁骨,周许望身上起火,往祝也身上引火。
“做吗。”他引诱问。
“在这儿。”
祝也想起上次,人像是被拆散架了似的。
周许望安抚地吻她唇,哑声说:“我轻点儿。”
……
一通纠缠探索后,祝也站都站不稳了,脚底发飘,靠周许望抱她去洗澡。
“骗子。”
她眼角还红,嗓子还哑,虚虚瞪着周许望的眼睛都显得幽怨多情。
周许望亲下她额头,商量说:“我下次说到做到,行不行?”
“……”
洗着洗着,不知怎么又变成了两人“一起洗”,下次来得如此之快。祝也不明白,为什么周许望忙了一天,晚上还有这么多精力?!
折腾后半夜,祝也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事后都交给周许望去清理。她困乏疲倦至极,几乎是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再醒过来已经是中午。
周许望在祝也睡觉的时候已经收拾好行李,点好了外卖,正闲散地坐在床头看书等她起床。
祝也睡眼惺忪,喉咙沙哑问:“几点了?”
“十一点四十五。”周许望说着,随手把书放到床头柜上,“高铁是下午一点半,还有快两个小时,再睡一会儿?”
祝也摇摇头,不想睡了,但也没见她有其他动作。好一会儿,她侧过身,面向周许望,用那双含波带水的眼睛看着他,然后伸出了双手。
周许望抱她起床:“怎么这么娇气。”
祝也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周许望身上,困倦地哼哼两声。
洗漱完,吃了饭,没剩多少时间,两人打车去高铁站。到嘉城已经是下午六点,到酒店放好行李,两个人都懒得再出门,打算直接点个外卖吃。
祝也站在落地窗边看,有一年多没回来,总觉得嘉城有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哪不一样。
周许望从后面上来,揽上她肩,皮一句:“是百姓生活的风貌日新月异了。”
祝也被他嘴里的官话逗笑。等外卖来,两人吃完,她躺在床上看国庆各个旅游景点人挤人的实时播报,周许望在接电话,许一迪打过来的,让他在外注意安全,多照顾祝也,顺便记得给她买点特产回来。
许一迪不知道他们俩是回嘉城了。
“知道了,”周许望听她絮叨了大半天,“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了?”
许一迪果断道:“让你平时少吃外卖你听吗?”
“……”
养精蓄锐一晚,第二天,祝也和周许望起了个大早,打车去到城郊陵园。
嘉城算半个旅游城市,一到长假便满城火热,清早的街上就已经布满游客,熙熙攘攘。从市区一路开出去,人烟渐稀。
祝也在陵园附近买了束常怀欣最喜欢的郁金香。好久没来,灰冷的墓碑和苍翠的松柏交相反衬,陵园里一如既往,森冷肃静,照片上的那些人也一如既往,未曾老去。
黑白照片上,常怀欣笑容优雅亲和,祝也还记得,这是她四十岁那年拍的。
“妈,”祝也轻唤了声,蹲下,拭去照片上的灰,“我来看你了。”
“伯母。”初次见面,周许望语气郑重,把郁金香轻放在了墓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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