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们是命中注定的,如果我不爱你,就是违背老天的旨意。”
我们的关系被他形容得像什么毒誓似的,又像是要用一生破解的咒语。我弯唇:“老天又没有规定你要一直爱我。一个人的信仰是可以更改的,有人前半生无神论,后半生恨不得把经书刻在墓碑上。”
陆成则双唇微抿,没有再讲话,像在思考。
我重新转头看海。海平线上,太阳像是一粒蛋黄,终于被浅白的水面挤压出来。
天色渐亮。
下方海岸上的人多了起来,有两个孩子在奔跑打闹,把沙子扬得像雪粒。
挽着陆成则胳膊往塔下走时,他终于跟我说话:“你想过一件事吗?”
我问:“什么事?”
陆成则说:“跟陆成则结婚。”
我讶然地怔住,作戒备脸:“你不会下一秒要掏出戒指吧?”
陆成则淡笑:“不会,单纯好奇。”
我实话实说:“暂时没有想过这个。虽然昨晚那样开玩笑,但婚姻为时尚早,我不想这么早把我们的关系绑架和定型,好像为了什么在爱着。”
回答的时候,我紧盯着他,顺势将他的问题转换成我的刺探。
我对婚姻一向兴趣寥寥,但这不代表,我不期待陆成则将我看作他心目中的唯一选项。
陆成则的答案虽不一致,但让我窃喜。他说:“我想过。在见你第二面回来的路上。”
“第二面……”我确定时间点:“你是指我单方面认为的第一次见面?喝咖啡那次?”
陆成则点了点头。
“不是吧。”我很吃惊。
他的刘海在风里碎碎地动着,笑得一如既往好看:“我想象了很多有关我们的画面,VCR一样,就像《爱乐之城》结尾那段蒙太奇。”
我概括总结:“是那种……在脑子里跟对方过完一生吗?”
“大概?”他似乎也不确定:“我一直看着窗外,大脑特别兴奋,然后我看到书店,就中途下车了。”
我往下补充:“接着你买了那本书。”
他说:“嗯,我心想,又要跟你有话聊了,我太牛了。”
他怎么会这么可爱?我为什么要问那些无聊的问题?渴求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不断地口头求证他爱不爱我,能爱我多久,他明明这样爱我。
我止不住笑:“所以看了吗?”
陆成则转过脸来:“看了。”
“看完了?”
“嗯。”
“天啊你真的看了,”我搭住额头,对自己生气:“我却没有玩Grouded。”
他耷着眼皮看我,完全不以为意:“不玩是对的,那里面很多蜘蛛,玩了容易做噩梦。”
我很愧疚:“你会失望吗?我没有想结婚的事,就像那个晚上,我觉得我们并没有恋爱一样。”
陆成则视频:“不会。”
我说:“说真话。”
陆成则说:“是真话。”
我立刻相信,不再猜疑。
……
回宜市的路上,两旁海天一色,还有堆叠的彩色屋顶,仿佛行驶在电影场景里。
陆成则在车里循环播放了一首歌,《With Love》,他说,这是他的回答,以及他对“一直”的定义。
我瞄着显示屏里滚过的歌词发笑:“你找了一夜歌吧。”
他故意惊讶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明明等你睡着了才开始找的。”
我说:“心电感应。”
等红灯时,他眼睛偏向我,清嗓子:“咳,Question。”
我正色,双手撑腿,如临面试官:“问。”
陆成则问:“看过爱在三部曲吗?”
我说:“看过。不过只看过第一部 。”
他又问:“你猜他们六个月之后见面了吗?”
我搜过影评和剧透,自然清楚,但我假装不知情:“应该没有吧,爱情电影总会制造一些失约与错过,增加戏剧性。”
陆成则说:“是啊,他们九年后才重遇,才有了第二部 内容。”
“啊……”我摆出惊讶和惋惜的反应:“分开了这么久吗?后来呢。”
陆成则说:“第三部 又是九年后,他们有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我笑了:“是吗,完全没想到,我一直觉得第一部 是最美的,结尾的分别和约定都很romantic。”
陆成则看着我,眸色很深:“可吃过分开的苦头的人,会更懂得珍惜。”
我不再吭声,知道他在指什么。
“祁妙,”绿灯倒秒时,他忽然叫我,眼也亮了,这一秒的他看起来就像个小男孩儿,明知故问,满怀期待,紧张又真诚:“回去之后,我们一起看看第三部 ?”
“好啊。”满车厢的音乐声里,我没有犹疑,欣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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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 I ever dare to love again monogamy
我还能勇敢地唯爱一人么?
Cutting deep in my mind stress on my chest
这个问题深深扎进我脑海,压在我心上
Our checkmates are slowly sly to 'em confide to 'em
偷偷地进攻我内心,将我攻克
Girl I'm talking 'bout you put two and two together that's forever with you
根据现在的情况推断,我会和你永远在一起
Do the math don't laugh and count it
不是开玩笑,回答爱情这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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