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尧听完心里热乎乎的,两个人的身子靠得更近了一些。
邵宸延在远处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点点头,越是经历过苦难,一起抗过事儿的人,才会有真正的感情,要不怎么说一起打过仗,经历过生死的人,才能称之为战友呢?
那样的感情才是更加纯粹,一方付出劳动,另一方只懂得享受,那不是真正的感情,那样只会养出白眼狼。
邵宸延就是故意锻炼他,几天的时间孙尧就脱了一层皮。
手脚都磨起了水泡,身上的皮肤除了脸上,其余的地方都晒掉一层皮,原本白嫩的青年,现在晒得皮肤发红,手上长起了老茧。
和孙尧一起分配过来的知青们早就受不了了,一个个生病的生病,旷工的旷工,反正一到干活的时候就基本上没人了,当然了这些人的下场都不怎么好。
“孙尧,你还干啥去?咱们知青点的知青都累病了,你咋还上工啊?
你娶邵队长家的闺女,不就是为了让他给你开后门吗?
咋了?他不给你开后门还虐待你?你干脆搬回来得了!反正你也没有跟她领证,别去她家了。”
同在一个知青点的方慧酸溜溜地说道。
方慧一直都很喜欢孙尧,但是孙尧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本来方慧还想争取争取,谁能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行动,人家孙尧跟邵小凤已经发喜糖了。
这件事给方慧很大的打击,所以她才故意这么说道。
这些话要是放在以前,没准孙尧真的会动摇,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孙尧道:“你瞎说啥?结婚就是结婚,还能不算数?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逃避劳动才娶小凤的?你以后别胡说八道。”
方慧被怼得脸面通红,转身跟身边的知青走了。
孙尧成了这一年唯一留在地里干活的知青,还被镇上的领导开大会表扬,发了十块钱的奖励。
钱虽然不多,但是这是一份荣誉。
邵宸延在生产队里面子上也有了光彩。
这天邵宸延宰了一只鸡,让田大妮儿炖上了。
晚上下工回来,田大妮儿赶紧把孙尧和邵小凤叫过来。
“妈?啥事儿?”
邵小凤脸颊晒得通红,脖子上系着一条围巾,额头上的发丝都被汗水打湿了。
“妈啥事儿?”
田大妮儿也是个偏心眼的,就一只鸡,狼多肉少。
“你爹宰了一只鸡,给你们补养,孙尧在地里干活累坏了,赶紧的。”
孙尧听了这话本来晒红的脸颊变得更加红润,跟着邵小凤到了屋里。
一进屋就闻到了香味儿。
田大妮儿赶紧让邵小凤把肉盛出来。
家里一共五只鸡,最大的一只芦花大公鸡就是桌子上的这一只。
多少年没吃鸡肉了,碗里漂着一层油花,把孙尧馋得直咽唾沫。
邵宸延从外面走进来:“还愣着干啥?吃吧,吃完进屋学习。”
邵小凤赶紧给孙尧使眼色,两个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邵宸延边抽烟一边看着他两吃。
鸡肉很劲道,香味十足,咬在嘴里十分的有弹性,一股浓郁的鸡肉香味直冲进味蕾,油水顺着唇齿往下淌。
孙尧吃得满头大汗,这一辈子没吃过这么香的鸡肉。
邵小凤脸颊通红,把自己碗里的肉加给孙尧,孙尧也给她往回加,两个人眉眼里全是笑容,甜蜜的情愫几乎满满地溢出来。
邵宸延不由得点点头。
多点磨难才好,才能把孙尧身上的懒筋给他剔除了。
果然经过镇上领导的表扬,还有村生产队的奖励,孙尧干活更加积极,不但能干活还能帮着记账。
生产队的刘会计家里老人生病没办记工分,都是孙尧帮忙记账算账,而且在算账方面分毫不差。
生产队里的老少爷们对孙尧另眼相看。
生产队里的活就那么多,孙尧回到家就帮着邵小凤学习。
一年多的时间邵小凤就把高中的课程学完了。
邵宸延又买回来一堆旧试卷,有的已经做完了,有的还没做,都是空白的,邵宸延就把试卷拿给他们,让他们做题。
两口子忙得不亦乐乎。
邵小凤天天们在家里也不门,也不下地干活,时间久了流言蜚语就都出来了,都说邵小凤不会有毛病吧?好端端的不出门,有啥事儿了吧?
“可不是吗?邵小凤连鞋底子都不纳,我去找她纳鞋底,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她有事儿要忙,没空!”
隔壁的二婶子一边说一边撇嘴。
周围的人跟着起哄。
“你们说说老邵家这是咋回事儿?好好的闺女儿不干活,让人家孙知青干活养着她,这啥事儿呀!人家孙知青那可是文化人,摊上这么个媳妇倒八辈子霉了!”
“可不是咋地,我看了都替她臊得慌!”
“一个多能干一个闺女呀,自打结婚之后手不能拿肩不能挑,啥活都不敢!啧啧……”
“我看邵家真是邪门!”
“可不是咋的?谁家的闺女结婚之后不干活呀?也就是孙尧这个知青老实好说话,要是换了我,早就不要这样的媳妇了!”
众人七嘴八舌,窃窃私语。
邵宸延早就有耳风了,这些人就爱嚼舌头,他走过来咳了一声:“你们有啥话当我面说,我们家小凤就是不下地干活,我也不让她干家里的活,那有咋样?吃你家的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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