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佑言是医者,随身都会带些药物,他先伸出手给皇帝看诊,确认这毒并不致命后,先喂了一颗药丸到慕珏口中。
想到慕珏身上中了慢性毒.药,如今又被狐狸抓到,慕娉婷着急说:“宋驸马,陛下体内两种毒,会不会撞在一起?”
“两种毒?”宋佑言蹙眉,他伸手又覆在慕珏脉上诊了一次,确定自己没诊错后,道:“陛下身上只有一种毒啊?”
慕夕颜心一跳,知道这其中定不简单,她赶紧用眼神示意宋佑言别再说了。
“娘娘,驸马的医术比不上章御医高明,兴许是他探不出来罢了。”
“是吗?”
慕娉婷垂眸看着慕珏的手臂,可宋佑言在京中的名声又不差,若不然慕夕颜也不会为了给迢迢治病,而答应宋佑言的求亲。
章御医提着药箱气喘吁吁赶到莱芜阁,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宋驸马主动给他让出道来,章行简擦擦额头上的汗,就听丽妃在问:
“章御医,陛下之前真的中了毒吗?”
章行简看那么多人盯着他,头皮发麻,“这……娘娘应该心里有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木九日、墨白为我灌溉的营养液,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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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珏:暴露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
第六十六章
慕娉婷看着慕珏苍白的俊脸,?不管他先前有没有骗过她,可慕珏现在是确确实实为自己受伤中毒,眼下医治他的身子才是正事。
宋佑言虽说慕珏中的不是致命的毒.药,?但章行简既来了,还是再让他给皇帝看看,更为稳妥。
慕娉婷便道:“章御医,?你过来给陛下看看!”
她从床沿起身,?站到慕夕颜夫妇身边。
章行简都不敢抬头看她,?听宋驸马说已经给皇帝喂了一枚保心丹,他又用银针将毒血逼出,焦急地写下一张药方,?让随行药侍去煮药,?自己则留下来,用白纱给慕珏包扎伤口。
宋佑言是大夫,?对章行简这样的名医,?一向存敬畏之心。他方才全神贯注地看章行简给皇帝施针的手法,观出他所用的针法与寻常医士用不同,?应该是章家世传的私技。
他作为外姓,没法拜师,?只温声道:“不知章御医可否再写给我一份,?你方才给陛下开的药方,宋某想学习一二。”
宋佑言想比对自己想的药方与章御医开的药方有何处不同,?若有遗漏,再同他请教。
听到宋佑言说话,慕夕颜本藏在袖中的手,悄悄用力掐他的手背,叫他别多事。
刚才她就觉得皇帝之前中.毒的事不对劲了,?宋佑言这个医痴还去问章行简药方?
也不怕皇帝醒来找他麻烦!
先前慕娉婷在韶华宫出事,慕珏可是到现在都还记在心上。
她背后没有得力的母族,宋家也不过普通人家,朝中没有人当官,若他碰到陛下的逆鳞,慕夕颜都没法救他。
章行简低下头,“驸马若不然再问问丽妃娘娘,可否将臣开给陛下的药方,给您阅览?”毕竟这关乎圣上,不是他一个御医能作主。
柔敏公主微微朝她摇摇头,慕娉婷知道她这五姐是不想让他的驸马再卷入这件事,思索道:“陛下的脉案、药方是秘事,不能外泄。”
驸马终究是外姓,宋佑言听到慕娉婷的话,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想到刚刚慕夕颜掐他的手,应该就是在暗示他这事。
怪他失言多嘴,他低下头忙朝慕娉婷认错,“是臣莽撞,还能娘娘恕罪!”
慕夕颜挽住他的手,“章太医刚给陛下施完针,想必此刻需要静养,我们便不打搅娘娘给陛下侍疾了……”
两人相携告退,柔敏公主随意挑了只花鹿,便带上她的驸马立刻坐轿辇回宋府,都不敢再兽园久留。
章行简在莱芜阁简直是坐立难安。
药童还未将药煮好前,他需得一直在床前守着,观察慕珏的脉相。哪怕等慕珏饮下汤药,他也得再在阁中观察一个时辰,确认皇帝龙体康泰,才能安然离去。
莱芜阁静谧的气氛,莫名带了一丝压抑。
皇帝的脉案轻易作不得假,除非那是慕珏的受意,章行简一个御医敢那样做,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慕娉婷已经猜到答案,再逼问章御医没有任何意义,她还不如等慕珏醒后,直接与他对质。
她状作无意瞟了章行简一眼,发现这老家伙紧张地又在擦额头上的汗。
这是在心虚无疑。
皇帝一出事,兽园就已经封锁,除柔敏公主夫妻,再不许人随意进出。兽园徐总管忐忑进屋来报,道负责训狐的驯兽师已经被杖毙了。
慕娉婷听后,挥手让他退下。
药侍在这时端药进殿,道:??“娘娘,陛下的药熬好了。”
宫人抬手让他止步,他们先试毒后,慕娉才让药侍将药端过来,将慕珏从床上半扶起来后,让他靠在青色暗纹引枕上,亲手用玉勺给慕珏小心喂药。
他薄唇闭得紧,慕娉婷喂了好几次,才将药灌进去一大半。
莱芜阁宫人一个个低着头,都不敢发出声音,等丽妃给皇帝喂完药,他们又奉上帕子,端着铜盆,伺候丽妃净手。
一个时辰过后,章行简隔硬着头皮,给慕珏诊脉,确认他用药后并没有任何不适方应,才道:“娘娘尽可放心,陛下的身子已经无碍了,这些天只要按时用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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