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准备交下一年的房租,房东却告诉他家里有人得了重病需要卖房子筹钱,所以需要他搬离这里。
那天晚上程延对着那块脏兮兮的墙壁抽了一整夜的烟。
第二天一早,他告诉房东,他愿意买下这里。
后来的许多时候程延总会想。
林四月会不会记得,她也曾经和自己有过这样一个家。
现在他知道了,他们都不曾忘记,只是支撑他一路走来的是愧疚和思念,而陪伴她的,是日复一日的恨意。
……
林四月看了他许久,久到时光的流逝程度她已经分辨不清,程延抓着她的手不敢松。
四月长舒了一口气,挣扎了一下,淡淡地看着他:“松开。”
程延没有动,他固执地看着她,好像只要不松开,她就不会再离开。
林四月歪了歪脖子,揉了揉发软发酸的腰间,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我想洗澡。”
刚刚程延尽数弄在了她的大腿根处,虽然擦掉了,但干了之后还是很不舒服,她白天还上了一天的班,懒得和他折腾。
程延见她不再说要走的话,乖乖抱她去洗澡。
虽然连楼道的墙都重新粉刷过,但老房子的很多痕迹还是遮盖不了,比如水压和下水管道。
花洒的水喷下来,还是那个熟悉的水花,让林四月有片刻的怔愣。
她清洗干净,擦着头发,看到门口的架子上程延拿给她的衣服。
熟悉的风格和材质,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思索,她知道在哪里见过。
现在她也不用怀疑,那日在温泉酒店,她脖子上的东西到底是蚊虫叮咬还是吻痕。
走出浴室,程延坐在靠门的椅子上,一动不动,林四月皱了皱眉:“你变态啊。”
程延没有答话,他一路跟着四月走进卧室,看她神色平淡地擦着头发,跟个大男孩一样说道:“我去洗澡。”
林四月抬起眼睛,冷淡的神色仿佛在问他:“关我什么事?”
程延站着不动:“你会走吗?”
林四月看他这副样子,甚至都有些认不清他的恍惚,她反问道:“不然呢?你就在这看着我?”
她刚洗过澡的眼神水淋淋的,说出口的话却向窗外的月光一样清冷:“程延,你好像还不明白你的身份。”
她放下手里的浴巾,歪着头,仿佛在审判他:“你现在是插足我感情的第三者。”
她明明坐在他的眼前,却又隔得那么遥远,她一字一句地念道。
“一个男小三。”
他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僵直,看向她的目光好像难以置信她就真的这么残忍。
良久,他艰难地开口道。
“你在骗我。”
林四月嗤笑一声,置若罔闻。
他伸手抚上四月的脸颊,眷恋不舍一般,他将额头抵住四月的,死死盯住她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神色里辨认出她话语的真假。
可惜林四月刀枪不入的那道防线禁守,不容他踏足分毫。
程延最终还是颓然地松开他,只是开口的时候他没有迟疑:“你不会的四月。”
他像是在告诉她,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你不是那样的人。”
林四月的情绪在那一瞬间翻腾,她看着他,问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她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枪林弹雨般击打着他的心口,打掉了他的那道盾牌,扎进他久未愈合地伤口上。
“我是全世界最傻的人,跟在你的身后像个尾巴,没有自己的情绪,把你当作人生的全部,所以你才能这么笃定、这么有恃无恐。”
她像是恨透了自己:“程延,你总是能让我更厌恶自己,我有的时候真想跟你同归于尽。”
她不去看面前的男人,从衣柜里随便拿出一件外套披上,许久之后,程延听到客厅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器皿碎掉的声音和一声“砰”。
他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出去,她已经离开,客厅的地板上留下满地碎片。
她放在茶几上的那只情侣款茶杯已经不见。
在程延的脚边,还有一块碎片上画着那只蓝蓝的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是加不动的,甚至因为下周要出去玩一周,每天晚上要在酒店里码字。
所以给你们送辆车吧,车震play。
这周末之前,发了会在作话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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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呆桃!、一只小戳鹅、水顏?5瓶;
姜喻?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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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四月三八
冬日夜晚的风萧萧瑟瑟地吹,?每刮过来一阵都像是带着冰刀子,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林四月踩着她来时的高跟鞋,身上套着大学时候幼稚的黑色羽绒服,?倒也不觉得冷。
打开衣柜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四月莫名地觉得她的运气还有些好。
只是头发就没有那么美妙,?洗完之后还没吹干的头发一遇到风就一丝丝的凉意往头皮上跑,冻得人头皮发麻。
其实她也没有无聊到出门的时候还要把茶几上的情侣茶杯打碎,?只是她在换回自己高跟鞋的时候,?羽绒服宽大的衣角甩过去,将茶杯扫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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