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宴,是所有皇族人员和宗族包括一些官员都必须参与,以身作则下地去耕种,表明对耕种重视的程度。
林蓁蓁作为宸王妃,自然也是要出席参与。
此次春耕宴在城郊外举行,林蓁蓁到达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到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着小话,等待着春耕举行。
一些命妇站在给她们遮阳的棚子下面,她们是来得较早的那一批人,和周围的聊着天。
聊着,聊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聊到了宸王府身上。
“宸王为国捐躯,让人敬佩,只是可怜了宸王妃,年纪轻轻就……唉。”
另外一个妇人接话道,“唉,宸王妃也是可怜,没有一子半女,膝下就一个庶子,等以后这孩子长大了,生母又还在……”
这话说的,表面上是在替林蓁蓁说话,但是配上那语气和表情,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不舒服。
离她们不远处,站着两位夫人也听见了这群人的议论,她们尚在闺中时,就是宸王妃的闺中密友,嫁人后也是时常联系。
现在听见这群人微微皱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小路的尽头传来马儿嘶鸣声,紧接着就是一辆宽大刻着宸王府标识的马车出现在小路的那边。
不一会儿,马车就来到了他们面前,驾车的侍卫利索地下车,搬来垫脚的凳子放到马车边,对着马车里说了句什么。
之前因为宸王丧事,从九月到如今的三月,已经过去了整整六个多月,宸王府一直闭门谢客,宸王妃更是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现在是宸王妃许久之后第一次亮相,大家嘴上不说,但是八卦是人的天性,都十分好奇宸王妃过得怎么样。
马车帘子掀开了,先是一个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的小丫鬟探出脑袋来,腰间挂着一个银色小铃铛,显得俏皮可爱,紧接着就是另外一位面容清秀的丫鬟探出脑袋,下了马车。
两个人恭敬地站在旁边,等待着主子下车。
在万众瞩目中,一袭浅青色广袖长裙的林蓁蓁搭着丫鬟的手,踩着脚凳下车,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亮相,就惊艳了不少人。
不用林蓁蓁主动开口,就有一群人围过来,主动讨好她。
一个挤到前头的妇人开口恭维道:“王妃,数月不见,您依旧光彩照人啊。”
全场顿时安静了一下。
林蓁蓁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此人,“你倒是会说话。”
那人大喜,“王妃谬赞,臣妇向来嘴拙,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旁边的人:“……”
见过没眼力见的,没见过这么没有眼力见的。
林蓁蓁敷衍了几句客套话,从人群中脱身出来,来到原身好友身边。
这两位妇人,一个叫姚诗诗,一个名叫钱云容,都是原身的闺中密友,在她闭门谢客的这段时间,她们都有写信过来安慰,想办法让她高兴一点。
这份情谊,林蓁蓁都记在心里,脸上的笑容都真切不少,“好久不见。”
姚诗诗和钱云容上上下下把林蓁蓁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认林蓁蓁看着状态不错,松了一口气。
钱云容眼尖,一眼就看出林蓁蓁如云发髻上唯一插着的一套白玉蝴蝶簪,是由一块完整的玉雕刻而成,看成色,价值不菲,想着夸金银首饰总不会踩雷,“蓁蓁,你套玉簪是哪里买的,我之前都没见过你戴,极衬你的肤色。”
钱云容可不是随便说说,林蓁蓁本来就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女,今日这一身浅青色长裙和这一套玉簪子,更是称得林蓁蓁冰肌玉骨,明眸皓齿。
听钱云容的话,林蓁蓁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伸手去扶了扶最下面的一支玉簪,微垂下眼,眼眶微红,带着几分落寞,“这是明谦成亲后送给我的生辰礼,之前一直放着。”
钱云容恨不得给自己嘴巴子来上一巴掌,还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蓁蓁,我不是故意提起……”
“我知道,逝者已矣,”林蓁蓁反过来安慰觉得自己说错了的钱云容,“明谦以前就说过要保卫赵国的江山,现在他做到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钱云容不擅长安慰别人,手足无措地看着林蓁蓁红眼角,干巴巴地挤出几个字,“蓁蓁,别难过。”
“我不难过,我的心早就不会痛了。”
521接话道,“甚至每天还快乐得不得了。”
林蓁蓁维持着脸上的表情,转手把521给按了回去,真是一段时间不管教,皮就痒了。
旁边的姚诗诗赶紧转移话题,“这几日京城里来了个戏班子,唱得不错,蓁蓁有空可去听听。”
原身是爱看戏的,听到这话,林蓁蓁问道,“唱的都是什么”
姚诗诗说了剧目。
“没劲儿,”一听剧目,林蓁蓁就猜到了大致的剧情,“都是一些痴男怨女,情情爱爱的,忒没劲儿,都看腻了。”
“确实,”在这点上,姚诗诗也是赞同地点点头,“但是那唱旦角儿的小凤仙身段风流,唱得好,值得观看。”
能够让姚诗诗这个老戏迷这么夸奖,林蓁蓁倒是起了兴趣,想着春日也该出去走动走动,和两个小姐妹约了下次一起去看戏。
转移了话题,林蓁蓁的脸色稍微好看一些,回答完姚诗诗她们的问题,左右看了看,询问道,“你家那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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