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不着,他出去准备了一些今天会用到的东西。
周岩又朝杨临伸手,杨临把捧花递过来,周岩拿起宴星沂的手握住,看着她眼睛低声道:“你想暂缓婚礼,我可以答应,但今天领证,你得听我的。”
宴星沂笑着勾住他臂弯:“我什么时候没听你的。”
周岩挑了下眉。
前面的新婚夫妻盖章结束,周岩与她手挽手上前,一步又一步走得庄严神圣,这让宴星沂产生一种他们正在礼堂举行婚礼的错觉。
身旁的男人是陪着她从青春年少走到现在的周岩,他见证过她最狼狈无助的时候,也看着她站上属于自己的高峰,现在这个把她拉出深渊的男人即将成为她的丈夫,宴星沂抿起唇,轻轻舒出一口气。
幸好。
幸好是他。
走完一切流程,拿到两本结婚证那一刻,周岩高悬的心算是平稳落地。
宴星沂好奇的想看,周岩没给,他心情好,唇角微勾着把结婚证收起来,“我保管。”
这姑娘爱使性子,给了她,真不能保证她会不会在生气的时候把结婚证给撕坏。
宴星沂表现得有些不高兴,可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和他结婚,她也是高兴的。
周岩牵住她的手:“回家。”
宴星沂愣了下。
周岩说要给她一个家,现在,他真的兑现承诺了。
在她发愣的时候,周岩牵她往外走,揽着她上车,让杨临开车回家。
宴星沂靠过来:“哥哥,帮我解一下头纱。”
周岩看她:“叫我什么?”
“……”
宴星沂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两个字,她实在有点叫不出来。
周岩倒也没有催促。
宴星沂嗫嚅着唇努力,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害羞,最终把脸埋进他怀里,愣是没喊出来,周岩牵起唇,没怪她,只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告诉她:“我总会有办法。”
宴星沂抱着他腰轻晃:“给我解头纱。”
周岩没动,而是拿出婚戒,黑色的丝绒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宝石钻戒。
宴星沂见过的好东西不少,可这枚戒指除华丽外,还有一种不可明说的魅力,吸引着她,仿佛天生就是属于她。
周岩为她戴上这枚戒指。
“它有名字。”
宴星沂含笑摩挲着戒指,“什么?”
“浪漫之约。”
宴星沂一怔,这个名字她听过,关于这枚宝石,还有个神秘传说,据说这是两位相爱的神幻化的灵魂,最初的发源地是一座玫瑰庄园,当宝石消失,满园玫瑰凋谢,而这宝石的颜色,也如同玫瑰般惊艳。
从古至今,有故事的东西,向来价格昂贵,浪漫之约无论是切工和纯度上都是当今世界的独一无二,因为太过于贵,就连从不缺钱的富家名流想要收藏也得掂量掂量钱包,可周岩却买了下来,给她做结婚戒指。
宴星沂皱着眉想把戒指取下来,周岩拦住她动作,“不想要?”
“不是。”
“不喜欢?”
“也不是。”
“所以理由。”
“我刚刚粗略估计,这枚戒指,是天价。”
周岩神情平静:“那又如何?”
“太贵,做结婚戒指不合适,应该收藏起来。”
周岩垂眼,把她戒指推回原位,“我唯一的收藏品。”男人定定的看着她:“只有你宴星沂。”
宴星沂想逃开他的视线,却被周岩捏着下巴回正脸,“现在开始,不准逃。”
“你又在管我。”
“我不能管?”
“你已经不是我哥哥了。”
周岩眼里有点细碎的笑,还是该庆幸,她知道自己不再是她“哥哥”
“那是?”
宴星沂有点害羞的低头。
“……老公。”
车内忽然安静下来,宴星沂愣了愣,疑惑的抬头看他,周岩深深凝视着她,忽然对杨临说:“开快点。”
都是男人,杨临当然懂周总现在的心情,只有宴星沂表情有些疑惑。
周岩又问她:“饿吗?”
话题跳得有些快,宴星沂愣着神摇头。
周岩淡笑:“很好。”
很好?
好什么?
可回到家之后,她终于明白这个“好”,究竟好在哪里。
周岩几乎在推门进屋的一瞬间便将她压在墙上急急的吻,在她快要站不稳的时候抱起她上楼。
宴星沂发觉卧室里的布局发生了改变,四处摆放着玫瑰,桌上有香槟,床变成喜红色,周岩将她放床上,没给她说任何话的时间,铺天盖地的吻急促落下来。
她后来才理解周岩为什么问她饿不饿,因为这是一场持久得像是根本不会结束的战役,她哪怕是跳舞最疲倦的时期也从没像这一夜那么筋疲力尽。
昏天倒地的睡了整整一天,周岩片刻不离的陪她,宴星沂被他虎视眈眈的目光瞧着,总有些紧张。
他笑:“这么怕?”
宴星沂说话没什么力气:“怎么不怕?”
整整一天一夜,她算是领悟到了,禁欲到这个年纪的男人有多可怕。
她这忌惮又委屈的表情让周岩低笑出声,把她搂怀里哄:“想要什么补偿?”
“睡觉。”
“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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