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愿睫毛轻颤。
鹿轻道:“而且你别总觉得我被抛弃了,就是我吃亏了。这是绝对没有的事,因为我和王储都是彼此的初恋,所以我收割了很多他的第一次,这绝对会成为我以后最劲爆的话题谈资,往后等我闲来写个小说画个漫画,在作品里详细描绘王储殿下谈起恋爱来有多笨手笨脚,连怎么接吻都要我教他,想来会引起大众的好奇与阅读兴趣。我几乎是手握流量密码,躺在金山上收钱,想想都美。”
姜愿正要开口说话,包厢的门却被打开了,两个女孩都惊了下,纷纷看向门口,那里站着的却不是什么服务员,而是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王室侍卫。
他不近人情的下半张脸对着姜愿:“姜小姐,王储殿下想与您见一面,不知殿下是否能拥有这个荣幸?”
第30章 那又有什么问题。
因为明知姜愿没有办法拒绝来自王室的半胁迫般的邀请, 所以尊贵的王储殿下才会大方地展现了绅士的礼节。
姜愿心知她与鹿轻才落座没多久,王储便能立刻派人找过来,必然是在她没有察觉之处安插好了眼线, 她对于王储的目的已心里有数,尽管如此,她还是选择多问了一句:“只有我一个人吗?”
侍卫似乎对这个问话很意外, 道:“当然只有您一人。”
包厢内,鹿轻将饼干咬得嘎吱作响, 她笑眯眯的:“去吧去吧, 只是看起来你的午餐要归我了哦。”
即使还未与这位王储相见, 但姜愿对他的印象简直差到极致, 她道:“不, 请把我的那份打包,我要回去用餐的。”
侍卫没有多说, 让出身位,将姜愿请了出去。
王储还留在行政楼, 他其实没有什么需要见的教授或者领导,他待在那儿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等待姜愿而已。
守在门口的侍卫打开了会议室沉重的橡木门, 厚重的窗帘拉拢, 只有惨亮的白炽灯照明。
白的墙,灰的地面, 若非那些价值不菲的办公家具,这里可真像是帝国的监狱, 而背对着姜愿坐在会议长桌尽头的男人,无疑是典狱长。
与宋宴山偏清秀妖研的长相不同,王储的五官更为深邃立体,权势所带给他的优越与傲慢化成了他身上最矜贵的气质, 他梳着背头,露出宽阔的额头,英挺的长眉下是收敛着上位者天然拥有的掌控欲的黑色眼眸。
橡木门在姜愿的身后缓缓关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姜愿既没有行礼,也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打量着王储。
她当然知道与此同时王储也在用目光研究她,不然也不会做出这般失礼的举止,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地较量着,最后出乎意料的,胜者属于姜愿。
王储手指点了点桌面:“坐。”
但他饶有兴趣的目光并未从姜愿的身上离开片刻,反而以更加兴味的神情道:“昨夜你和宴山在一起。”
不是什么疑问,相反是很笃定的语气,姜愿拉椅子的手一顿,这很意外,宋宴山既然说他已经解决了,那必然就是解决了,况且依照他的异能来说也不该出现任何的差池,姜愿想不到王储是从何得知这个秘密。
王储显然很享受姜愿现在的表情,这会让他体会到作为控局人的快/感,他的左腿搭在右腿上,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以疏懒的姿态说着话,好像他能掌控这帝国的一切是件多么理所应当的事。
“我这样告诉宴山时,他和你的反应如出一辙。说实话,尽管生于王室,但宴山总弄不明白我们的规矩,所以才会尝到些苦头。”他微笑着,“你们大概不知道自己的身边还藏着个背叛者吧。”
姜愿蹙了蹙眉头,下意识地对‘背叛者’这个称呼感到不适。
王储道:“哦,或许我用错词了,她从来都没有忠于宴山过,自然谈不上背叛了。”
姜愿不能不出声了:“王储殿下叫我过来,只是为了向我炫耀你能多么地收拢民心吗?说句不成体统的话,能出现在宋宴山身边的人,又怎么能被叫做民呢?”
听到这僭越的嘲讽,王储没有感到丝毫的生气,只是拢了拢眉头,道:“你竟然敢直呼宴山的名字?即使他不像个王子,但王室的尊严也绝不会允许被你这样越界践踏。”
他厉声叫进来个侍卫,指着姜愿道:“把这个冒犯王室的女孩铐起来带回去。”
侍卫立刻上来抓住了姜愿,直到此时她才明白,王储从来不指望当下就能在姜愿口中问出点什么。
或许是因为宋宴山近在眼前,所以他下意识地认为这不是他的底盘,在这里审问姜愿并非什么明智之举,所以他要将她拖回肮脏的洞穴去折磨。
可惜从始至终王储只说了句昨夜她和宋宴山待在一起,并没有就真实的目的深入询问,姜愿想要消除他的猜忌也无从下手,毕竟她随便说上的一句话只会证明她确实知道些内幕。
姜愿不肯让侍卫就这么把自己带走,她道:“我和三殿下是朋友,所以才会彼此直呼姓名,并非出于对王室的不敬之意。”
所谓的冒犯王室也不过是个带走姜愿的借口,王储自然懒得听姜愿的解释,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不要再磨蹭下去,赶紧收工时,姜愿忽然跃起变成了猫。
猫骨柔软,猫爪锋利,姜愿两厢配合下很快就挣脱了出去,她在侍卫还未来得及反应时,贴着地面钻过拉开的门缝立刻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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