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忱算完最后一道选择题,揉了揉手指,旁边的御枝看他卷子一眼。
“写完了?”
“嗯。”
这人做题速度真的猛,御枝还剩下两道,边算边说:“答案在那本红皮题册里,你可以对一下。”
贺忱写题从不对答案,因为他一直有种“老子就是标准答案”的迷之自信,但御枝这样说了,他就乖乖伸手去拿那本题册。
答案在题册后几页,贺忱随手往后翻,中途掉出一张纸。
像是涂画的草稿。
他捡起来夹回题册里,不经意扫到纸上的某行字,一顿,目光慢慢地退回一格,从头开始看。
旁边这人安静到诡异,御枝算完题目,扭头瞧他一眼。
贺忱手里捏着张纸,眉梢往上挑着,抿起嘴角,像是在憋笑。
“你看什么?”御枝好奇地瞄了眼,就一眼,她脑子轰隆炸了。
全身的血都往上涌。
“你你你还给我!”御枝刷地从脸红到耳根,伸手就要去夺,“你怎么乱动别人的东西!”
两人自谈恋爱以来,御枝都是老神在在淡定如僧的那个,还时不时调戏贺忱几下。她长得乖软,性子却和长相完全不同,力气还贼大,有时候贺忱都怀疑他俩是不是生错性别了。
他该是个姑娘。
这人才应该是爷们儿。
好不容易逮到御枝脸红,贺忱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没想到啊,御枝同学。”贺忱举高胳膊不让她抢,笑得意味深长,“没想到你对接吻的姿势如此了解,啧啧啧,鄙人真是自叹不如。”
之前随手做的笔记被他看到,御枝羞耻到脚趾抠地。
“你不要说了!”贺忱举的高,她够不到,想站起来,摊在膝上的题册和卷子却又随着动作全掉到地上。
御枝弯腰去捡,视线忽然暗下来,头顶一重,落了件校服。
御枝懵了下,校服一角被人掀开。贺忱也跟着钻进来。
校服能遮挡出的空间有限,贺忱进来后,御枝明显感觉空气似乎稀薄了些,周围开始升温。
浅淡的柑橘香在慢慢燃烧。
以前没有注意过,现在离得近,御枝发现,贺忱生了双好看的眼睛。
有点像狗狗眼。
瞳仁圆润,眼尾微微下垂,带出几分清澈无辜感,一笑卧蚕就会显出来。
但他现在没有笑。
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在昏昧的光线里,莫名生出些晦暗的、不那么明亮的欲念,却又很干净。
御枝被他盯到心跳加速,小声问:“你干嘛?”
“满足你的愿望啊。”贺忱的视线往下滑到她唇瓣,看了两秒,又望进她眼里,暗示的很明显,低声道,“你不是在纸上写的想深啾我吗?现在可以试试,我保证不会反抗。”
“……怎么试?”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贺忱,御枝心跳不受控制的同时,还有点想逃。
她往后挪了下。
贺忱注意到,伸手扣住她手腕,低头凑近,轻声说:“像这样。”
他俯身亲过来。
先用唇碰了下她,浅尝辄止,离开。鼻尖蹭蹭她的鼻尖。接着手托起她下巴,错开脸,一点点地深吻。
有风吹过操场看台。
树叶在头顶哗啦啦响动,蓝白校服的衣角轻轻摆晃。
明亮的光线被隔绝在外。
密闭空间里只剩下暧昧交缠的呼吸声,和唇瓣摩挲的声音。
又纯又欲。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没过一会儿,御枝脑子晕晕乎乎的,感觉到贺忱松开她手腕,捏了捏她的指尖。
“学会了吗?”少年目光灼灼,专注地看着她,软软地哑着嗓子道。
“现在换你对我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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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黏人的小萨不是好小贺(胖红叉腰)
第47章 糖葫芦
四月末,天气渐热。
风里裹满绿意。
容城一中开始期中考试。
御枝重新落回年级第二的位置,但这次只和贺忱差开五分。
从第二名往后的所有人,都被他俩远远甩到十几分开外,像有壁一样。
考完试放劳动节假期。
兰禾本来对御枝这次考试抱有挺大期望,以为她稳了。结果出来顿觉不满,站到御枝卧室将她数落一通。
“怎么又是第二?流星停的时间都没你短,天天脑子里在想什么?”
御枝表情严肃:“上次年级第一考到一半请假了,所以没考好。”
兰禾:?
听你语气还挺为他骄傲。
但这回御枝总分不低,比第一那次分数还要高一些。兰禾没将她批得太狠,只让她把理综再往上提一提。
转身要走时,又想起什么:“哦对了,你小琳阿姨的儿子明天放假回来。你记得定个闹钟,早点起,妈妈带你去和那个哥哥见一面。”
御枝不解:“我见他干什么?”
“人家去年是容城理科状元,理综两百九十多分,你说见他干什么?”兰禾皱眉,“你跟人家好好交流交流,取取经,还能吃亏不成?”
御枝面上没吭声,心里嘀咕,我同桌物理还能考满分呢。
兰禾问:“听到没有?”
御枝觉得麻烦,也知道抗议无效,她妈从来不听。不情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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