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婆婆的表情终于变了,她眼神疯狂可怕:“你见到明玉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楚玥啧了一声,奇怪地看了林婆婆一眼:“你可是把人家做成了艳尸,我一个柔弱女子,对着一具吞噬了这么多人命力大无穷还有迷惑能力的艳尸,我能做什么,我不过就是好奇多看了他两眼罢了。”
林婆婆仿佛被激怒的公牛一般喘着粗气,站在一边听到楚玥自称柔弱女子的郑秀,表情也忍不住扭曲了一下。
“说来也挺巧合的,你猜猜看我在秋明玉的陪葬里看到了什么,当然是看到了好多这样的诗句,也有这么一把折扇,你说什么人为人下葬,还会给对方陪葬这么多的情诗呀,这么贴心这么细腻的,为对方准备许多喜爱的小物件,和主棺材一起葬在一处,以至于那些陪葬品都沾染了主棺材浓烈的怨气,基本上都化成了厉鬼怨物呢。”
“要知道这诗词,可是秋明玉奸夫留给秋明玉的,林夫人你和秋明玉是什么关系,把人家奸夫的那么多东西都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死了都要让秋明玉带到棺材里?”
“总该不会是为了羞辱秋明玉吧,让秋明玉死了都要记得,自己是水性杨花,偷人爬墙被处死的贱人?”
“你给我闭嘴,闭嘴!”林婆婆眼睛血红地瞪着楚玥:“明玉不是贱人,明玉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温柔的人,偷人的人不是他,不是他,我不准你这么说明玉!”
随着林婆婆怒吼,古宅阴风咆哮狂风骤起,黑暗之中仿佛有无数的人影静悄悄的站着,齐刷刷地盯着站在最中心的楚玥,这些黑暗中存在的恐怖东西,它们不怀好意地盯着楚玥,随时都要扑上来。
楚玥手腕一番折扇轻轻抬起做出了防备的姿态,口中却道:“唉,不要这么冲动嘛,万事好说好说,秋明玉的确是个温柔的人,不过是不是好人可就不一定了,当初三姨太告发秋明玉的时候所说的那具城外流传的唱词,唱词中的痴情戏子和□□,其实是夫人和秋明玉吧。”
“真是一对薄情苦命的鸳鸯。”
楚玥虽然口中感慨,可是话说的却没什么情绪,反而带着股子讽刺的味道。
林婆婆在楚玥冰冷的嘲讽中很快就清醒了下来,她冷冷地盯着楚玥:“就算你想清楚了当年的事情又怎么样,你们注定要成为明玉复生的祭品。”
随着林婆婆的话音落下,古宅被黑暗包裹的环境也露出了真容,他们站在了一处巨大反复的法阵上,法阵延伸出的四个角,分别捆着周文、方涛和小玉。
小玉依旧是昏迷不醒,她被吊在了一处横梁上。
周文和方涛倒是清醒着的,两人表情惊怒,愤怒地瞪着充当背景板的郑秀,周文的身下是熊熊燃烧的烈火,方涛的身下是无边无际翻腾的血水,而楚玥的头顶则是万千利刃,随时都会倾泻而下。
看着这个场景,楚玥拍了拍手:“这祭阵真是壮观,只是我有一个疑问,既然这祭阵对应的是五行之法,我们只有四个祭品,不知道另外一个祭品是谁,莫非是这位郑兄或者是那位不知来历的韩小姐要自愿牺牲自己吗?”
林婆婆阴冷地瞥了郑秀一眼不置可否,郑秀旁听到了现在,听到楚玥这么说,顿时笑嘻嘻地道:“楚道友倒也不必这么挑拨离间,一条人命而已,一会儿哪个不长眼的进了古宅救人,顺手抓过来填一下就是。”
“原来如此。”楚玥点了点头:“是挺顺便的,不过你们拿活人祭祀秋明玉,不知道有没有问过秋明玉的意见,就不怕秋明玉根本不想这样复生吗?”
“明玉怎么可能不想复生,明玉明明说过,要和我一起逃离这里,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快了,这个祭阵快成功了,只要祭阵成功,明玉就能活过来了,我们两个还会像当年那样,花前月下诗文相和,不用再被这恶心的俗世困扰了。”
林婆婆说着,苍老的脸上竟然浮现出少女般的激动,看起来不但不让人觉得美好,反而有种让人起了鸡皮疙瘩的怪异。
“是吗?”
楚玥不置可否,她用折扇敲了敲手心,神色自若地侧头问道:“秋明玉,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林婆婆愣住了,就连郑秀都愣住了,周文和方涛也齐齐看向了楚玥身侧。
就见楚玥身侧缓缓浮现出一个头戴金冠穿着大红袍子看上去艳美风华的尸体,看到这具艳尸的瞬间,所有人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楚玥这么笃定秋明玉是那个奸夫,偷.情的人是大夫人林婆婆,因为这个秋明玉一眼看去,就是个五官明艳气质温雅的男人,和他们在幻境中看到的五姨太秋明玉既相似又不相似,好像哪里都一样,又好像哪里都不一样。
哪怕被困在祭柱上周文和方涛都连连倒抽了两口冷气,就算时隔百年,李宅中的人死的死做鬼的做鬼,可是这后宅秘事也能叫人头皮发麻,感叹一声混乱肮脏。
就连林婆婆的帮手郑秀都忍不住上下来回打量了秋明玉好几眼,惊奇地朝着楚玥道:“原来这就是你判断的依据,我们都被姨太太这个词的刻板印象给限制了,先入为主地认为秋明玉是女人,却没有想到姨太太也可能是个男人,毕竟过去唱戏的戏子,有那么些奇人异士会一些缩骨功什么的奇怪功夫也是正常的,秋明玉唱花旦,伪装成女人进军阀后宅简直是轻而易举,不过我有个问题,这秋明玉脸盘生的这么好,不动不说话安安静静躺在棺材里,冷不丁一看也分不出男女吧,你怎么就认出来他是个男人了,难不成你上手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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