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瓜青年满脸紧张,看着楚玥在房间里来回查看。
“你房间没什么问题。”
“啊?”胖瓜青年满脸失望, 嘴里嘟囔解释:“可是我真的感觉到有人在我的房间里,有人动我的东西,还有人说话,已经好几天了,我每天夜里都睡不好觉,怎么可能没问题。”
胖瓜青年的语气已经开始怀疑楚玥了。
“而且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天亮了,不信大师你等到第二天的时候看看就知道了。”
楚玥掏出手机,手机显示凌晨两点,电量是满格的,但是已经没有信号了。
胖瓜青年这会儿大约也觉得屋里太黑了,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他从抽屉里找了找,找出来一个小小的玻璃罩,然后点了一点碎纸在玻璃罩里烧着照明。
屋里被火光照亮,也照亮了胖瓜青年的眉眼,不知道是不是火焰太小的缘故,胖瓜青年的眼底幽幽地泛着绿光,他来回搓动着短小的手,整个人显得畏畏缩缩,还带了点油腻的讨好。
楚玥将胖瓜青年的样子收入眼底,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问题?”
“大概是一个星期前吧,有一天我干完农活后回家午睡,然后就听到有人在我耳朵里碎碎叨叨地说话,等我睁开眼去找,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再接着我有一次弄了一碗奶酥,临时有事出去了,结果回来的时候,奶酥少了半碗,我走之前明明锁好了门,家里别说进人了,连猫都进不来,奶酥肯定是被那个东西偷吃了。”
“接着我就对这种事情留了心,吃饭的时候开始故意多留一些食物,就是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果然我的食物会莫名其妙少一部分,我装了摄像头后查看,发现根本没有人或者动物进来,可我的食物就那么奇怪地丢了。”
“再接着事情越演越烈,有几回,我看到床上被子里隆起人形的弧度,掀开被子以后,里面什么都没有,后来我睡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也往床上躺。”
大约是怕楚玥不相信自己,这一次胖瓜青年说的格外详细,油腻圆润的胖脸上露出明显的恐惧:“这么几次以后,我是真的怕了,大师,你说这东西该多邪门厉害,大中午的都敢占我便宜呢。”
楚玥依言跟着胖瓜青年去厨房看了看。
胖瓜青年端着照明的玻璃罩,照亮了厨房里的一切。
这是一个非常简陋又狭窄的厨房,灶台居然是封口的,台上就随意支着一口铁锅,也不知道封口的灶台要怎么烧火做饭。
胖瓜青年探头一看,却指着灶台惊叫起来:“大师你看,我就说了,那东西就是个小偷,这是我早上放的一块油饼,我对天发誓,我走之前根本就没动。”
原来铁锅后面藏着一个小碗,碗里放着一块油饼,胖瓜青年托着油饼给楚玥瞧,就见油饼上被咬下了小半口,断口还挺有特色的。
楚玥瞧了那个断口一眼,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农村家里闹老鼠正常吧,你把食物放在外面,老鼠能不吃吗?”
胖瓜青年很生气:“要是老鼠我肯定知道,绝对不是老鼠。”
就在胖瓜青年说话的时候,外面突然狂风大作,阴风阵阵,呼啸狂风吹的胖瓜青年的宅子忽忽震动。
一会儿又听到凄厉如婴啼的尖锐声音,再接着是悾悾的怪异声响。
胖瓜青年惊叫一声,玻璃罩直接摔落在地上,火灭了,黑暗中他哧溜一下钻进铁锅里,露个脑袋惊恐地看向外面:“大师,又来了又来了,就是这个恶鬼太凶了,让我们白宁村不见天日,还要毁我们的农场房屋。”
“大师我真的没有骗你,这个恶鬼这几天都在我房屋外面徘徊,他好几次都要冲进来把我吃了,只是被祖宅的大门给拦住了。”
“如果放任下去,它一定会一个一个地吃光我们白宁村的。”
听到胖瓜青年的控诉,楚玥也拧眉疾步走到了院子里,就见院子外面的天空不知道何时变得晕黄黄的,黑黄交错的天空似乎会随时朝他们倾覆下来。
天空中一只冰冷邪恶、布满奇异纹路的竖瞳,残忍而又冷酷,自上而下地凝视着他们。
楚玥拔下桃木剑,纵身迎上了竖瞳,竖瞳不躲不避,只是充满着嘲弄意味地盯着楚玥,戏弄地看着楚玥不自量力地冲上来。
桃木剑刺向冰冷竖瞳,一声尖锐的婴啼如同炸雷落下,竖瞳吃痛眨动着消失了。
随着竖瞳消失,那迅猛疾烈的阴风,也随之消失了,胖瓜青年的宅子重新安宁了下来。
楚玥站在院落外,手持桃木细剑,久久不能言语。
好一会儿,胖瓜青年大概是意识到危机解除了,他从锅里钻了出来,急匆匆地来到了院落,朝楚玥身边走去。
看到院子里大变的天空时,胖瓜青年也异常地讶然,他既害怕又惊讶:“大师,那个邪恶的恶鬼是被您赶走了吗,为什么天空会变成这个样子,它下一次还会来白宁村吗?”
胖瓜青年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楚玥攥住了手腕,胖瓜青年还没有来得及表示惊愕,楚玥就直接带着他飞了起来。
胖瓜青年直接就啊啊啊尖叫:“大师,我恐高。”
然而楚玥一语不发地拉着胖瓜青年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直到胖瓜青年的祖宅化成了视线里小小的一块小方格,然后胖瓜青年的视野也变得越来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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