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步步紧逼,一语不发地逼近猎物,他如同他面上的死神面具一般,携带着充满压迫感的死亡阴影逼近。
女孩子如何比得过成年男人的速度,有好几次她都快要被猎人抓住了,一楼大厅没有她逃窜的空间,她便只能慌不择路地朝二楼朝三楼跑,她躲进卧室里反锁房门,却不知道这更加方便了猎人的追捕。
面具遮住了凶手的脸,凶手的手上戴着手套,脚上戴着脚套,他没有一丝声音,可悄无声息地出没却更为致命惊悚。
房门被一下下撞击着,女孩捂住耳朵在房间里尖叫,她慌不择路地钻进衣柜里,以为死神已经远离,当她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一条缝朝外看去,却正好撞上死神的面具。
女孩惊声尖叫,拼劲全部力量发出求生的绝望的嘶吼,她被死神猎人攥着脚踝,一把拖出了柜门。
猎人的尖刀切入了娇嫩的肌肤,女孩的惨叫在别墅中回荡,鲜血如同喷泉溅射,四周雪白的墙壁全都喷涌出罪孽的鲜花。
麻花辫散开了,蝴蝶结落入血泊,书包上精致的玩偶四分五裂,女孩暗淡的视网膜中,奢华空荡的别墅最终落下阴森的落影。
书包里的丝线、书本、精致的玩具散落一地,还有一封被女孩鲜血涂染了的粉色信封静静地躺在那里。
猎人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酷地残·虐了女孩,将对方切割的支离破碎,而后又冷静地将别墅里的痕迹全部抹除。
他将女孩子的东西塞进了装修废弃的水泥袋子里,又把女孩的脑袋一起塞进了水泥袋里,然后摘下了面具,接通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传来慌慌张张的男声,猎人冷淡地应了声:“嗯,办妥了,一个丫头片子而已,难道还能出意外?”
电话另一头的人千恩万谢,又吩咐了几句什么,猎人啧了一声,不屑应声:“还要这么麻烦,人活着的时候不过是个小羔羊,死了难道还能长獠牙不成,知道了知道了。”
紧接着女孩子死灰般的眼珠被尖锐的刀尖轻轻剜掉,放进了一个狭窄的木盒里。
与此同时楚玥的视野也陷入一片漆黑,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呻·吟。
“好痛啊,好痛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啊,我真的好痛啊。”
视线再次恢复正常,扭曲阴森的别墅大厅,一片血水之中,支离破碎的女孩蠕动着朝楚玥爬过来,一边爬破烂的肢体一边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格外扭曲的人体,歪歪斜斜地朝楚玥走过来。
女孩表情痛苦,空洞的眼眶里流淌着尸液,嘴角不停地喷涌着内脏碎片,她这样拼拼凑凑的可怕样子,足以让普通人看一眼就遭受精神暴击,直接就精神崩溃了,说她这幅样子是精神污染也不为过,尤其是她呻·吟的声音,也带着洗脑般的力量,能够直接污染人的灵魂。
女孩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我真的好痛苦啊,我有什么错,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啊,我好难过,你能不能陪陪我啊。”
她伸出污秽的双手,想要拥抱住楚玥。
“你的确没有错,所以呢,你要拉着无辜的人一起陪葬?”
楚玥清冷的眸子直视扭曲不成形的女孩,像是透过了这具腐烂肮脏的扭曲身体,直接看透到了女孩灵魂深处。
女孩愣住了:“你为什么没有共情?”
“你让我看你的过往,是想让我和你共情?”楚玥眼底透出了点浅淡的疑惑,城里的鬼怪真是一次比一次有花样了,现在收鬼之前还要先共情一场吗,不过这女鬼的死因的确挺惨的,说是倒霉鬼也没说错。
“我共情了,所以呢?”
女鬼本来就物理扭曲的脸,这一次是真情实意的扭曲了,隐隐还透着股子抓狂:“你有共情鬼魂的通灵能力,你为什么没有被共情影响,我的经历不惨吗,你替我感受的时候不害怕吗,不难过吗,不恐惧不崩溃吗?”
楚玥:“???”
完全不懂这个女鬼到底在说什么。
共情就共情了,为什么要有多余的情绪,她又不是被虐杀的女鬼,她只是一个过客啊,这些鬼的经历对她而言,也只是他人的经历啊。
她也许会因为这些过往愤怒生气,但只是身为人对于悲惨者的怜悯,并不会和鬼共情啊,她要是天天动不动就共情,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干了,不是整天坐那儿哭,就是整天拿刀发狂砍人了,那不就是入魔了。
她身为玄都观的掌教,修道修入魔了,岂不是贻笑大方啊。
现在养家糊口这么难,为了玄都观一家老小,她也要坚强,再难都不能入魔。
女鬼从楚玥的脸上读懂了什么,她溃烂扭曲的鬼脸居然也露出了大受打击的颓败伤心,她哆嗦着指着楚玥:“你……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没有心,你不是人,呜呜呜。”
豆大的尸液顺着女鬼的烂脸流下来,女鬼竟然缓缓地蹲在地上,一副鬼生崩溃的模样,哭的好不伤心。
楚玥:“???”
不是,救命,她什么都没做啊,这女鬼哭什么哭啊,所以说这些厉鬼最烦人了,动不动就哭哭啼啼,搞的她好像个嗜好虐鬼的变·态似得。
楚玥眼底隐隐透着暴躁,她抱着手臂,冷眼看着女鬼哭。
女鬼哭了一会儿,抬头瞥见楚玥不动如山的样子,哇地一声哭崩了。
--